能為力地長嘆,“這還不算,突擊分隊的速度太快了,從關燈到開燈一共還不到一分鐘,開燈時隊伍已經站在通道里了,不管誰看到影片,都有可能誤以為是咱們的人屠盡了傭兵。”
葉飛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麼個結果,惱火地一拳錘在牆上:“實在不行,就只能查槍了。”
每一支槍的膛線都有細微的區別,射出的子彈也有細微的不同,透過對比子彈上的膛線劃痕,就能確定彈頭是不是從一支槍中射出。
另外,透過通道內的彈著點分佈,也能推測出開槍的方位,但是必須是警方的刑偵部門才有這種技術,總不能把這一段通道整個拆下來運回地球吧?
如果葉飛這麼幹,本來沒什麼想法的人,也會想想是不是突擊隊為了掩蓋事實而投靠偽證,比單純地將烈士遺體運回本土更加背動。
直接將遺體運回,即使家屬有所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並不會造成什麼直接的嚴重後果。
另外,戰鬥的經過和戰鬥中下達的命令在戰後必須形成作戰報告上報天軍總部,如果細節模糊不清,也有可能引起稽核人員的懷疑,要是搞出個作戰指揮嚴重失誤。至少也是個隔離審查的結果。
不管哪一種結果都不是葉飛願意看到的,他習慣在能力範圍內防患於未然,而不是事後亡羊補牢。
“放心吧,不是還有裝甲上的戰鬥記錄麼?”黑熊安慰道。
“也只能這樣了。”葉飛苦笑著說,“他媽的,解救人質,真不是人乾的活,還是打外骨人簡單,可勁揍就行。”
“誰說不是呢,當警察的也不容易。”黑熊難得地感慨一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通道里池永志則帶著戰士們仔細地打掃戰場。剛剛進入通道的時候飄浮的血液碰到裝甲會直接附著到裝甲表面,但是沒多一會兒,飄浮的血球表面漸漸凝出一層血殼,再碰到戰士的時候。會像皮球一樣輕輕地彈開。
血液離體凝固時間一般為二到四分鐘。小的血粒已經完全凝固。但大的血球只凝出了血殼。幾個戰士遇到血球時的速度略快,直接撞碎了剛剛固化的血球外殼,照樣濺了一身血。
不過誰也沒在乎這些。戰士們不斷地翻動屍體,並將確定死亡的屍體運到通道的一頭集中起來。
池永志下達打掃戰場的命令之後直奔飄浮的戰友而去,除了軍裝能確認身份之外,還有綁著身後的胳膊也是明顯的標誌。
然而十一個女兵最少的也中了十幾顆子彈,其中八人頭部中彈已經確認死亡,另外三個只剩下一口氣,都因為失血過多而瀕臨死亡——之所以能保住命,是因為所有人身上穿的都是棄艦後從救生艇上找到的輕甲,輕甲抵擋了大部分子彈,但她們的頭部仍然受了重創。
不過傭兵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輕甲畢竟帶個甲字,防禦性雖好,卻不像動力裝甲那樣裝置齊全,穿在身上像套了一層殼子一般又悶又熱,因此傭兵們在佔領鏡湖號殘骸之後,就換下了難受的輕甲,改穿舒服的普通軍裝。
而這些被俘的女兵自然沒這份待遇,只能一直捂著輕甲,沒想到反而因此留下了一線生機。
傭兵中不是沒有傷勢較輕的幸運兒,但是所有隊員不約而同地無視了這些仍然有可能救活的傭兵,將他們統統歸類到屍體之中。
兩個分隊的軍醫為三個女兵做了緊急處理,包紮傷口的同時進行快速輸血,可是究竟能不能把人救回來還得看運氣——突擊隊員很少受傷,也根本不可能攜帶保持期極短的血漿,軍醫使用的是效果更好的人造血漿。
輸血的問題好解決,麻煩的是傷口的處置。
人命關天,不管傷處在多麼敏感的位置,也不及從死神手中搶奪生命重要,身為醫生是絕對不會因為傷在敏感位置而有所顧忌,真正讓軍醫感到棘手的是傷是位於重要器官附近的子彈!
事發時的子彈實在是太密集了,三個女兵頭部的傷勢都很重,其中一個眼部被擊中,面部多處受傷,一顆子彈從左臉射出右臉射出,嘴裡的牙齒脫落大半,滿嘴鮮血直流;另一個頸部中彈,幸好沒擊中動脈,但子彈打穿了氣管,不知道血液是否流進了氣管;最後一個額頭中彈,子彈掀開了一小片顱骨,露出部分腦膜,幸好沒有擊穿顱骨。
如今突擊隊裡的軍醫早就不是獸醫那樣的二把刀,他們都有在野戰條件下施行中等程度外科手術的能力,不過獸醫擁有一定的醫學知識,也被葉飛叫上,至少打個下手什麼的比什麼都不懂的戰士更熟練一些。
但傷員的傷勢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