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亦方問。宛如聽到被宣佈死期,一股驚惶頓升。
“我必須儘快找到她們。”說完他就不見了。
亦方張著嘴,沒有喊出聲。
對前世的她,她幫不上忙;今世的她,對即將面對的可能狀況,同樣無能為力。
毫無疑問的,擎天的母親會催促他們倆結婚,亦方擔憂的是她是否有足夠的堅持, 向一位疾病纏身的老太太說不。
尤其當她深愛著這位老太太的兒子。
擎天在位於陽明山上的“敬思廬”大門外等候著亦方。
七點整,她的機車停在他面前。
“真準時。”他愉快地說。
“我是醫生。”她說,彷彿如此便解釋了守時對她的定義。
他穿得相當隨意,深綠色POLO衫,卡其色休閒褲,輕便的休閒鞋。
儘管來見他母親,亦方其實很緊張、不安,但為了不要顯得太慎重其事,她刻意以 平常穿著──米白色襯衫及方便騎機車的合身耐髒墨綠色卡其褲──前來,不料,無巧 不成書,竟和它的衣著成為恰到好處的襯配。
雖然她還坐在機車上,擎天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唔,你比我還帥。”
亦方哭笑不得。
“我應該把摩托車停在哪?”她若無其事地問。
“你願意把它交給我嗎?”
他問得很奇怪,倒像在問她願不願把她交給他。
亦方暗笑自己的想法無稽。
她蹲下來站到一邊,他扶著機車把手接過去,然後跨坐上機車。
按著,他拍拍後座。
“上來吧。”
亦方一怔。“做什麼?”
“我帶你環山兜風。”
她臉色一沉。“不是要見令堂嗎?你騙我?”
他揚起眉梢。“我在你心目中不僅是紈褲子弟,還是個登徒子,嗯?”
“是你告訴我,你母親要見我,現在……”
“現在我正是要帶你去。我媽不住這裡,她在北新莊。”
北新莊!在陽明山的另一邊!
“怎麼不早說?”
“你不讓我去接你嘛,只好麻煩你來接我。”
她猶疑地看著他。
“難道你從北新莊走到這來?”
“亦方,有一種交通工具叫計程車。我要是開車,你的摩托車怎麼辦?你若不與我 共乘,我一邊開車,一邊注意你有沒有跟上,要是一個不留神,和前面來車來個親密接 觸,多麼危險。”
地無言以對。
“此外,我熟悉路徑,天黑了,萬一你騎得比我指路的嘴快,即使只快一些些,我 們倆很有可能會”雖不能同日生,卻同日死“。這樣也是很浪漫啦,不過我覺得一起活 著分享人生更美,你認為呢?”
“不管我怎麼說,死活都是你佔上風。”亦方咕噥。
擎天微笑。“不要斤斤計較嘛,上來吧,我們該出發了。我媽知道今晚可以見到你 ,興奮得坐立不安呢,我們不要讓他等太久。”
再也沒有理由推拒了。
“我只有一頂安全帽。”亦方說。
“哦,我差點忘了。麻煩你好嗎?”
她順他手指處望夫,門旁沒花壇砌磚上放了一頂白色安全帽。
山上夜涼如水,但因為抱著他,亦方只覺身體四周都是暖流。
“為什麼不說話?”騎了一段路,擎天稍微扭頭問。“緊張嗎?”
“你指的是什麼?”
他先笑一陣,然後說:“要見未來的婆婆,和抱著我。”
他們出發時,亦方的手扶著坐墊兩側,但他堅持她不抱他的腰就不走。
“首先,我答應來,不是見未來的婆婆,是禮貌上拜望我母親生前的好友。”
“哦。”這一聲是表示不置可否。“其次呢?”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既然如此,你可以抱著我就好,不需要抓我腹部的贅肉。”
亦方趕緊鬆開手,覺得臉頰像著了火。
擎天笑著,及時在她雙手縮走前,騰一手把它們握在他掌中。除了要換檔必須暫時 移離,他就這樣握著,沒再放開。
從他的手握她的方式,及他的大拇指有時輕輕摩挲她的手背,亦方感受到一股深刻 的柔情,她胸臆間波濤洶湧。
或許因為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