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九公子發現鎮北大營的推進速度過於順利之後,接連派遣五十名傳信兵都杳無訊息,甚至連待月泉派出的暗探都沒有訊息。得之事有蹊蹺之後,兩天前九公子就率領禁衛軍,攜帶三日的糧食,火速賓士賢梁城。蘇公公道:“陛下,前面就是通陽城了!”九公子勒馬減緩速度,慢慢靠近著城池,城門開啟,城門之上沒有一個士兵守衛,九公子抬起手臂,大軍立刻警戒,九公子雙指輕揮,一支小隊,脫離大軍而去,進入通陽城,一刻鐘之後,小隊歸來,各個面色陰沉,小隊長上前,恭敬道:“陛下,通陽城已是一座空城,只是……”小隊長回想到城中景象,立刻側身跑開,嘔吐了出來,蘇公公見狀高聲喝斥道:“放肆,陛下面前……”九公子冷聲道:“好了,進城!”小隊長看著九公子高高在上的威嚴,心中釋然,急忙上馬跟上。
通陽城城門開啟,清風吹過,陣陣惡臭迎面襲來,眾將士都隱忍壓下,險些嘔吐出來。他們終於明白了回來的小隊長為什麼會在陛下面前失儀了。九公子也深深吐出一口濁息,驅動馬腹,白馬輕輕向前走去,走進通陽城,城中死去的將士還保持著當時滿臉的驚恐之狀,濃濃的血腥惡臭,時過兩日仍然不散,可見當初是如何慘烈,各種死狀的中洲將士,九公子冷漠的看著戰死的將士,蘇公公一臉憤怒,指著內城牆,道:“陛下,你看!”九公子看到一人身穿將甲,四肢分離,釘在城牆之上,鮮血相連,無數鮮血緩緩留下,就入萬千條紅線懸掛在城牆之上,如被絲線控制的人偶,這人九公子認識,正是鎮北大營的韓衝,九公子盯著城牆上慘烈的韓衝屍身,良久道:“好好收斂了,送回中洲,好生安葬!”蘇公公低聲道:“是!”。內城牆之內都是死去的中洲將士。過了內城門,便是通陽城的街道,一過內城門,慘烈不及,駭然油生。
東倒西歪的屍骸,如燈籠一樣懸掛在各處的頭顱,還有倒掉而死的孩童,屍體擋住道路,九公子等人只能下馬而行,蘇公公推開一扇門,院子盡見衣衫不整的女子,滿面悲絕。九公子停下腳步,蘇公公道:“陛下,我們只帶了三日糧草,城中應該有糧草,城中既然已無生還之人,如今鎮北大營的情況又不得而知,我們還是補充了糧草速速離去!”白澤道:“這些屍骸如果不處理,很可能會引起瘟疫,不如留下一隊人,處理這些屍體!”這時有人來報,道:“陛下,城中糧草所有可用之物燒的燒,毀的毀,根本找不到可用之物!”九公子點了點頭,道:“按照白澤泉主說的辦吧!留下一隊人處理屍體,其他人迅速登馬,加速趕路!”白澤點了點頭。
九公子率領禁衛軍離開通陽城,一路趕往乾陵城,不過一到乾陵城下,慘烈悲壯已經盡顯在眾人眼前,城門之上掛著一排排人頭,乾陵城中洲守將的屍體懸掛在城門下,一入乾陵城,一樣令人噁心的惡臭,一樣慘不忍睹的慘烈,一樣的城中糧草被燒。九公子冷淡道:“命人記載城中慘烈之狀,越詳細越好,不必修飾隱瞞,據實而錄,城中慘烈之狀繪製成圖,刊印成冊,傳遍中洲、南洲!”蘇公公道:“陛下是想將淩氏一族永遠的釘在青史的恥辱柱之上,世世代代牢記南洲淩氏的惡行,讓南洲淩氏再無翻身之地?”九公子嘴角卻微微彎起,沒有回答。九公子留下一隊人繼續前進,接連八座城池,一路上無人、無糧、無物可用,只有數不盡的屍骸,嘆不盡的悲哀,散不盡的憤怒。
天色已晚,九公子命令大軍就地休息,白澤從眾人之中急匆匆走來,拿著兩封密信,道:“陛下,北境軍情!”九公子看著兩封信,疑惑道:“怎麼兩封信?”白澤道:“一封是石鎮的,一封是宮商的!”九公子對宮商並不太瞭解,連名字都感覺到一絲陌生,開啟信後,九公子屏息。北淵大軍屯兵嘉穀關和九庸關外,嘉穀關險些失守,南洲七城守軍,借道北淵,衝破還魂鎮,直逼巖門山,錢門鎮如今危在旦夕,還有北淵御獸派也參合進來了!北境不穩,鎮北大軍又毫無訊息,如今一路之上又是一片殘像。見九公子遲遲不語,白澤還想說什麼,搖了搖頭準備離去,九公子冷聲道:“有什麼話就說,事已至此,再大的噩耗還能如何?”白澤微微一嘆道:“待月泉那邊傳來訊息,夷水城發生了一場江湖混戰,忘憂谷、遺恨山、天山、蘭若四派都有參與,夷水城毀了大半,百姓死傷無數,夷水城的守軍無能為力,百姓哀聲載道!想必夷水城的奏摺很快就會到了!”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外面傳來一陣驚慌之聲,白澤喝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陛下休息呢嗎?”幾名士兵扶著一人走進帳中,雙膝跪地道:“啟稟陛下,在前方三十里處,一支猙獰惡面衣著殘破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