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一時不知道夏荷衣指的是哪兩個人。
夏荷衣小心地道:“楚姑娘,去哪兒了?”楚。這個字像一次輕輕的破碎之聲,在所有語言之中突顯而出,擊打著冥冥中的什麼。
葉聽濤闌及回答,遠遠的聽見了一個子煩躁的聲音,她在訓斥著什麼人:“告訴過你們了,把谷外的屍體清理掉,再這麼下去,試種的葵蘭草豈不全爛掉了?”似乎很輕易地就能辨認,這種語氣是屬於沈莫忘的。
那人委曲地道:“前幾天的確清理過了,可人一直在來,蘇姑娘一直在殺,所以又積起來了……”
沈莫忘打斷他:“積起來就再派人去清理,難道還要我親自去做嗎?”那人唯唯諾諾,退了下去。沈莫忘徑直朝這裡走過來。
葉聽濤看見沈谷主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五年前並沒有什麼改變。素面朝天,不多修飾,藥囊帶在身邊,甚至身後也依然跟著那個叫綠兒的侍。夏荷衣卻為這子的脾而有些吃驚,這樣,似乎與“高深”兩個字棧上邊吧?
“沈谷主。”葉聽濤看著沈莫忘進屋,將藥囊放在桌上,綠兒在一旁伺候著。她似乎沒有對葉聽濤的到來表示太多驚訝,微微一笑:“還好你沒說別來無恙,是誰服了八石丹?”葉聽濤以眼神指指夏荷衣,沈莫忘道:“請坐。”
夏荷衣依言坐下,忍不住問道:“為什沒能說‘別來無恙’?”綠兒笑道:“這是浣紗谷的忌諱,今天谷主事多心煩,自己倒先說出來了。”沈莫忘瞧了她一眼,向葉聽濤道:“葉公子,請先出去吧,我看診的時候不習慣旁邊有別人。”
葉聽濤道:“好。不過在出去之前,我想問谷主一件事。”沈莫忘乾脆地道:“說吧。”
“前陣子有個人送‘蜀中雙刀’韓北原來此,不知道現在如何?此事關係重大,請谷主務必相告。”
綠兒在旁道:“那個人啊……”
沈莫忘打斷她:“那個人心房邊上被人嵌了一個臘丸,已經昏迷幾個月了,華陀在世用給關公刮骨的手段,或許能取出來吧。送他來的是個黑衣人,我知道這個人的來歷,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你,但下不為例。”沈莫忘的語速很快,她並不需要過多顧忌。
葉聽濤眉頭一凝:“多謝相告。送他來的黑衣人,什麼時候會再來?”
沈莫忘道:“快了吧,他來的時候或許會失望,不過我能告訴他的是,如果這個東西連沈莫忘都取不出,世上就沒有人可以做到了。”
葉聽濤想說為何不將心開啟取出蠟丸,但看著夏荷衣,又沒有說出口。沈莫忘笑道:“把心割開,這個蠟丸就完全融於心血中了,要殺一個人,你們可比我在行得多。”綠兒在旁亦抿嘴一笑。
葉聽濤道:“那……我師就有勞沈谷主了。我已將她經脈封住,暫緩八石丹發作。”
沈莫忘點點頭:“我知道了。”葉聽濤便出門而去。見他在銀杏樹下站定,綠兒湊到沈莫忘身邊,也不顧夏荷衣在旁,嘻嘻笑道:“谷主,上回見葉公子時他身邊是楚姑娘,這回似乎換人了嘛。”夏荷衣低下頭,臉上然有些赧然。沈莫忘淡然道:“或許死了吧,上回我見她就是心病深重的樣子。”
綠兒吐了吐舌頭,沈莫忘搭住夏荷衣的手腕,凝神靜氣,觀其面,夏荷曳惴看著她的表情,只見那妙手神醫像見了什麼稀罕物一樣盯著夏荷衣,連綠兒也有些奇怪:“谷主,你怎麼啦?”
“多話。”沈莫忘頭也不回,斥道。
銀杏樹葉隨著穀風飄然而下,拂過葉聽濤的衣襬,漸往谷中深處而去。百合微暗生,在溫潤的空氣中游動,如靈犀一束。在深入浣紗谷,靠近溪流的這一片地方,不僅是格外的溫暖,甚至木扶疏,在剛剛見過嚴寒之景的人眼中,這裡無異於仙境。青磚小瓦,唯獨的一間小舍,房門半開,彷彿在等著誰進來。
輕紗羅衣在門內飄然一動。孟曉天慢慢地向那房舍走去,陽光灑落素壁,他的腳步輕無聲息。百合,那個總是穿著寬袖白袍的男子最喜歡的東西。寄傲閣中的背影,無人能擋其三掌的霸氣與傲骨。師父。
曾經握扇與持劍的手小心地搭上房門,推動,孟曉天的動作宛如撫摸霧氣。他看見烏木上繫著雪紗帳,那個男子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白袍紋繡一如昨日,但那寒冰晶魄般的雙眼卻緊緊盍著,彷彿在沉睡。蘇婉雲也像以前一樣穿著輕煙羅裳,她坐在劍湖宮主邊,握著他的手,一語不發。
曾經睥睨蒼生,萬千世人只能仰望的劍湖宮主,滇南雪湖,千百年來江湖傳奇之地。孟曉天走近邊,仔細地端詳著他的師父,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