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奇怪,回頭看搖櫓的弟子,見二人神緊張,直至將船調整往東面直行,才似鬆了一口氣。
他心中突然一動,開口問道:“要向東行,何必繞這麼大的彎?”
船上五個弟子同時看了他一眼,沒有人說話。石秋全身大穴被點,血脈不暢,頗有些不適,見無人回答,便也不多問,靠在船艙邊上。這時一線天光自密佈的黑雲中穿透而出,灑落在雪湖上,如一道光柱,點染湖心的迷霧,石秋凝神看去,仍是白茫茫的,似乎自來到雪湖,便沒有一刻見這些霧散去過。金的朝陽耀目,靜坐的素衣弟子也都抬頭眺望,石秋一回首,只見湖岸已就在十幾丈開外。
劍湖宮大殿,只從湖面上看便可見其清貴高華,朝霞照映著三重銀白基座,兩側各有一座翼樓,一道長橋自宮殿之後延伸而出,直通向雪湖中心,再往裡便被霧氣遮蓋不見。船一靠岸,石秋便被那幾名弟子帶入了側殿之中,殿外時而有些輕捷的腳步聲,兩個素衣弟子守在殿外,似是在等候傳令。他走到側殿門前,只見兩座翼樓之間的主殿在晨光映照下素潔無塵,篆書“劍湖宮”三字古雅飄逸,整片湖畔水域並非絕然的安靜,但卻井然有序。過不多時,有數十名素衣弟子從對面等候的側殿中出來,具都配劍,臉上大多不帶什麼表情。守側殿的弟子見狀,便將石秋押出來,他一抬頭,陽光如劍一般射入眼睛。
廡殿之上,素衣弟子侍立一旁,玉簫之聲遠遠地在雪湖上傳了出去。銀鏡樓主陸青緩步走進殿中,寬袍飄然,面容仍帶著微微的笑意。他向玉座上的白衣男子一拱手:“見過宮主。”
玉座上的人“嗯”了一聲:“這麼早來,定是有事吧。”聲音如寶石一般冰涼,聽不出什麼意味。
陸青道:“不錯,昨銀鏡樓有人來犯,已被擒下。”
白衣男子淡淡地道:“是你擒的還是霜雲樓主?”
陸青幾不可察地一停頓:“是我。”他一揮手,幾名弟子將偏殿中的石秋帶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