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英美的世界第三的海軍,卻無法向東南亞擴張,鉅額的軍費開支並沒有讓日本收穫到任何實際的好處。
中國不能理解此時的日本。
當日本只有朝鮮和極樂島地區兩個殖民地,一旦失去了南朝鮮殖民地,日本等於喪失1/3的國民產值,喪失了僅有的原材料基地。
日本在表面上有三個選擇,一是承認中國對亞洲的絕對領導權,加入亞盟,並且在中國的支援下加入上海自由貿易組織;二是維持和平,放棄南朝鮮殖民地,並以此為基礎儘可能的透過外交談判保持一部分的在朝利益;三是發動戰爭,佔領整個朝鮮。
第一個選擇根本是不存在,即使現在的日本承認中國是亞洲真正的霸主,也不可能加入亞盟,作為亞盟之中唯一的工業國是中國最為重要的經濟基礎。
顧維鈞內閣希望用軍政手段逼迫日本接受第二個選擇,但日本根本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局面,所以,日本只剩下戰爭一個選項。
日本近衛內閣的態度雖然很強硬,擺出一副不惜一戰的姿態,實際上並沒有真正開戰的想法,近衛文麿此時並不覺得事情真的很嚴重。只要日本不承認朝鮮北方政府即可,日本畢竟牢牢控制著“大韓帝國”,穩守南朝鮮才是最符合日本利益的地方。如果北朝鮮要透過軍事進攻統一南朝鮮,日本再考慮軍事行動也不遲。
日本軍部則不是這樣想的,軍部要求乘機決戰,佔領整個朝鮮半島。同時消滅中國海軍,為日本向南擴張掃平障礙。
但是,日本軍部想要發動戰爭的話。它也必然面臨兩個障礙,一是海相米內光政堅決不同意對華開戰,米內光政是日本海軍部中最為清醒的人,他就堅持認為對華開戰等於自殺,而且,他背後是日本最後的元老西園寺公望,他的態度也代表了西園寺公望的意見;二是日本天皇明確透過內大臣表態不會支援對華戰爭。
日本國內畢竟有清醒的人。他們很清楚,以日本目前的國力根本不可能打贏中國。
幾乎就在宋皇帝從特殊渠道得知日本內部考慮發動戰爭偷襲三都澳海軍基地的同時,同一天的晚上,日本首相近衛文麿、海相米內光政、陸相杉山元和元帥府的兩元帥載仁親王陸軍大將、伏見宮博恭王海軍大將都被西園寺公望邀請到自己的私邸,試圖就對華宣戰一事進行最後的論斷。
作為日本政壇最後的元老。西園寺公望在近十年間對日本政壇的控制力已經越來越弱,雖然還擁有向天皇提名內閣首相的權利,但也已經被近衛文麿這一代人架空的很厲害。
即便如此,西園寺公望還是有實力召開這樣的秘密會議。
這場論斷會,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海相米內光政和陸相杉山元之間的辯論會,前者反戰,而後者則積極要求對華開戰,近衛文麿則是典型的中間派,想開戰又不敢,不敢開戰又不願意得罪軍部。
因為日本軍部的情報歷來有添油加醋和掩飾差距的習慣,臭名昭著,西園寺公望根本不信任日本軍部此前提交的各種匯總報告,另外讓米內光政和石原莞爾另行安排人調查中日軍事實力的差距。
在所有人都到場後,坐在榻榻米上的西園寺公望就將他們這一派收集到的情報匯總分發給每一位,靜靜的等他們看完,但很明顯,陸相杉山元根本不信任這份情報的可靠程度。
西園寺公望並不在意杉山元陸相在席下表現出的那種倨傲和不屑,他手裡持著黑色的手杖,淡漠的闔上眼簾坐在灰白色的榻榻米之上,冷靜的等待其他人看完。
漸漸等每個人都將手中的情報簿放下。
西園寺公望直截了當的說道:“諸位,這份匯總報告已經提交御前,陛下讓我等就此斷定,簡而言之,陛下並不支援戰爭,如果一定打不過的話,為什麼要打?這是御前之語,還望諸位冷靜的解答,以回稟陛下。”
陸相杉山元很不客氣的將這份匯總報告丟在面前的木地板上,道:“恕我直言,公爵,這種報告根本不足相信,還是請您相信軍部的情報為好。”
西園寺公望淡漠的冷看了杉山元一眼,道:“像您這麼愚蠢而蠻橫的陸軍大將,恐怕是越來越多了吧,杉山元?”
“您這話可真是太過分了,哪怕是作為元老的您!”
杉山元臉色漲紅,雖然身為陸軍大將,他也很清楚自己還沒有資格在西園寺面前撒野。
不管怎麼說,對面這位早就該死的老東西可是大山岩元帥那一輩的人物,簡直像是日本政治中不死的殭屍一樣令人厭惡,而又沒有任何辦法。
米內光政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