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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一枚巨大的炮彈刺破長空,準確的落在敵軍炮兵陣地,彷彿是一下子擊碎了對手,讓對方突然間沉寂下去。

馬爾託斯中校似乎是早有預料,和宋彪道:“開始了。”

果然不出馬爾託斯中校的預估,第1炮兵旅的反擊逐步提速,不斷跟隨日軍的火炮動向實施最快速的反制,憑藉射程的優勢和更高的精準度一次次掐滅對手的炮火掩護攻擊。…;

宋彪就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土財主,將錢都省到了最後,他現在依然有充足的炮彈、機槍彈去對付日軍,這大概是日軍始料未及的。

俄軍的快速反擊讓日軍猝不及防,整個進攻也被迫推遲,直到天空漸漸灰白,日軍才再也無法等待下去,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日軍士兵就像是潮水一般從相距不足三百米的戰壕裡衝出來,分散陣地的兩側,義無反顧地衝向遼陽縣城的最後一道防線,機槍在雙方的陣地上同時綻放出激烈的火光,劇烈的噠噠噠聲不絕於耳。

雙方在陣地上部署的機槍規模都已經達到兩百挺的程度,一方面是壓制衝鋒,另一方面是反壓制。

宋彪已經用光了所有的迫擊炮彈,只能用機槍對掃的方式互相比拼,但他的防禦工事更為完善,堡壘更堅固,而他的火炮部對也依然能夠壓制對手,這就是他的優勢。

在夜空中,最後的照亮彈也被打了出去,一發接著一發的試圖要照亮一切,但那可憐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簇的陣地,士兵被迫將自制的燃燒彈投擲出去,那些都是伏爾加和其他洋酒,甚至日本清酒的酒瓶加上煤油,或者是汽油之類的燃燒物,將陣地上照亮。

隨著天空即將明亮,日軍此時也不在顧及火光的照耀,他們瘋狂的夾雜著辱罵和最後的意志,從各個方向衝出來,陣地上已經挖了很多淺坑,讓戰場變得無比凌亂,日軍計程車兵們就從那些地方跳出來,快速的衝向陣地。

雙方的機槍都儘可能的壓制對手,但在這個時候高出十二米就是最好的條件,宋彪的俄軍部隊竭盡所能的揮霍彈藥,試圖阻止日軍靠近,但在幾萬名日軍士兵瘋狂的一衝擊下,還是有大量計程車兵衝到陣地前沿。

俄軍和滿洲步兵師計程車兵們突然衝出來,用霰彈槍將衝在最前線的日軍士兵打飛,就像是用一條巫師的鐵掃帚橫掃過戰場,一瞬間將所有敵軍士兵都刮的遍體鱗傷。

密集的霰彈就像是一道鐵幕,而那些日軍士兵則像是集體撞在了最堅硬的鐵壁上,一起倒了下去。

戰場上瀰漫著霰彈槍的白色磷煙。

詭雷一如既往的成為滿洲步兵師的殺器,在這個時候紛紛爆炸。將衝鋒陷陣的日軍士兵們轟的七零八碎,到處都是殘肢和失去肢體而慘叫計程車兵。手臂、腿都會飛炸開,甚至有整顆的戴著藍黑色軍帽的腦袋被炸離身體,血腥無比跌落出十幾米遠,然後還用那雙眼睛看著城牆的方向,或者是自己的身體。

一切都變得格外殘忍,彷彿是回到了黑溝臺會戰的那一刻,甚至比黑溝臺會戰還要殘忍一百倍。

這裡是日軍的地獄,也是俄軍的地獄。

宋彪將手裡僅有的照明榴彈都打出去,隨即就用他的殺傷榴彈攻擊遠距離的敵軍陣地,試圖將那些日軍機槍陣地打散。他不停的在城牆上更換垛點。防止被日軍用野炮轟下城牆,即便日軍可能也看不到他。

天色漸漸明亮。

日軍新調來的第10師團和兩個步兵聯隊就在這短暫的不足30分鐘的進攻中損耗殆盡,瘋狂的馬克沁機槍再一次在日俄戰爭中證明它才是戰爭中最邪惡的屠戮電鋸,超過兩萬名的日軍士兵死傷在這不足四百米的防禦圈內,屍體堆砌了一地。血流早已成海。…;

日軍甚至已經做了數百具二十多米長的板梯,以及數以千計的炸藥包,試圖在第一時間進攻城牆,但這一切都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就被丟棄在前沿陣地上,屍體堆積如山。

當第一縷晨光穿過牆垛照射在日軍的陣地上,兒玉源太郎參謀長冷的宛若一尊毫無表情的雕塑般站在那裡,他穿著黑色的軍裝,佩戴著白色的手套,佩著一柄精緻的軍刀。

他如此冷漠的立足於此。內心深處的痛苦是別人所無法體會的,自詡為帝國在這個時代最為優秀的將領的他已經竭盡所能,卻依然未能敲開這道銅牆鐵壁。

他在陸大擔任校長之時的學生安東貞美中將犧牲在陣地上,距離他只有兩百步的距離,身體上的日本之血早已流盡。

看著學生的屍體,他的心靈深處有一種莫名的痛楚。

第一軍參謀長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