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是,爹爹,女兒知道了。”
喬氏從侍女手中取過一個好看的琉璃瓶子,“女兒,你姨母此刻什麼都知道了,特地命人送了這玫瑰露給你。她說,過了這幾天,她自有道理。”
玲瓏接過琉璃瓶子把玩,嘻笑道:“姨母疼我,送了我這麼個好東西。”
這個時候的玫瑰是用蒸餾方法取得的,很珍貴,很難得。《本草綱目拾遺》上說“玫瑰露氣香而味淡,能和血平肝,養胃寬胸散鬱”,也就是說,玫瑰露氣味芬芳,對治肝氣、胃氣很有用,可以散胸中鬱悶之氣。“姨母您特地讓人送了這個過來,是怕我氣著了麼?”玲瓏想著心事,開啟瓶子,嗅了嗅玫瑰露那芳香濃郁的甜美氣息,神情陶醉。
“這麼喜歡?沖水給你喝吧。”喬氏微笑,“喝了玫瑰水,女兒你便歇下了,好不好?”
玲瓏嘻嘻笑,“好呀。”
………我說不好也沒用不是,您兩位不看著我喝了玫瑰水,不看著我躺下,不會肯走的。
侍女拿過一個天青色的杯子盛了溫水,用茶匙舀了玫瑰露到水中調勻,玲瓏接過杯子禮讓,“爹,娘,你們也喝,好不好?”喬氏笑著搖頭,指了指琉璃瓶的銀蓋子,“女兒,這不是尋常市賣之物,是御用的貢品,你姨母得的也不多,爹孃就不喝了,全留給你。”
喻大爺溫和道:“我向來不愛這些的。”
玲瓏淘氣的笑,“那我便不客氣了。”笑咪咪把一杯玫瑰水喝了。
“真乖。”喬氏很滿意,從她手裡接過杯子,拿帕子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滴。
“歇著吧,女兒。”喻大爺和喬氏異口同聲說道。
“行,歇著。”玲瓏硬著頭皮說道。
喬氏陪著她往裡間走,臨進門,玲瓏還偷偷的、不放心的往桌上看了一眼。
玲瓏乖乖的上床,很快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平穩。喬氏替她掖了掖被角,溫柔凝視她片刻,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閨女睡了?”
“嗯,睡了。”
外面響起喻大爺和喬氏低低的說話聲。
玲瓏慢慢睜開眼睛,掀開被子下了床,連鞋子也不敢穿,赤著腳走到門前,悄悄掀起門簾的一個小角往外看。
喻大爺拿起鎮紙,把玲瓏方才折起來的那張宣紙開啟看了看。喬氏和他一起看,兩人嘴角同時翹了起來。
“我知道我畫的醜……”玲瓏很不好意思。
喻大爺看過之後,把那張宣紙依原樣疊好,把鎮紙放回原處。
喬氏伸手拉了拉他,他轉過頭看她,兩人很有默契的笑了笑。
“你倆一定不是第一回偷看我寫的東西了!”玲瓏恍然大悟。
喻大爺目光投向了桌子的抽屜上,玲瓏心糾了起來。不會吧?您這是要徹底檢查麼?父親大人,我還有沒有*權了?
喻大爺伸手拉了拉抽屜。
玲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喻大爺拉抽屜的時候發出了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之中,聽起來有些刺耳。喬氏蹙眉,抬起食指放在嘴邊,“噓………”示意喻大爺小聲。
喻大爺想了想,慢慢的、慢慢的把抽屜合上了。
玲瓏無力的趴在了牆上。
“走私犯差點被抓住的時候,就是我剛才的心情吧?”她後怕的拍拍胸。
喻大爺攜起喬氏的纖纖玉手,兩個人一起躡手躡腳往外走。
“爹,娘,我愛你們。”在他們身後,玲瓏熱淚盈眶。
很慶幸,寫給王小三的信沒有被喻大爺意外劫獲,還是和從前一樣送走了。
………
喬思柔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揉揉笑的發麻的腮幫子,吩咐侍女,“去把二公子叫來。”侍女答應著,趕忙要出去找人,誰知她才了屋子,就見宋長春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忙福了福,“二公子,夫人找您呢。”宋長春腳步不停,“知道了。”挑簾進了屋。
“娘,我已經查清楚了。”宋長春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兩口,說道:“今天也算是兵分兩路吧,大伯父請姨父去鑑賞名畫,實則是要勸姨父儘快將小表妹許配人家;內宅裡頭則是官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當眾向小表妹發難,宋長慶和宋長琴就在一邊看著,卻一言不發。”
做主人的這時候不出面勸阻,也就是助紂為虐了。宋長慶和宋長琴這姐妹倆的心思,昭然若揭。
喬思柔冷笑,“素日我懶得理會她們,縱著她們,倒縱的她們心大了,膽肥了,明著算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