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不覺嫣然。
玲瓏發了會呆,還是沒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娘,我爹知不知道這些呀?”
好吧,我娘確實是視金錢如糞土,我爹呢?他是什麼態度?
喬氏漫不經心的看著禮單,隨手又加了幾樣,“你爹不知道。女兒,我出嫁之前,萱姨告訴過我,凡是能用錢打發掉的事都是小事,不值得讓你爹知道。”
玲瓏不服氣都不行了。“凡是能用錢打發掉的事都是小事”,這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喬氏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溫和的笑,“女兒,不管是再怎麼親近的人,你也不能事無鉅細都告訴他,一點小事都要煩著他。真要是那樣,你便是個天仙,他也有厭倦的一天。”
玲瓏疑惑的看著她,“這話不會也是萱姨說的吧?”
喬氏唇角噙著笑,“是萱姨說的。”
玲瓏仰天無語。好吧,所有的幸福都不是毫沒來由的,沒有餡餅會從天上掉下來,喬氏身為喬家巷的小女兒、喻家的長子媳婦,生活悠閒的像位隱士,舒適的像位公主,和喻大爺好的像一個人,可是她也知道,不能事無鉅細都告訴他,不能一點小事就要煩著他。
誰的幸福是無緣無故的呢?都有原因。
前兩年喬老太爺的壽辰沒有大辦,只有喻大爺和喬氏帶著三個兒女回喬家巷拜壽。今年喬家遍請親友,喻二爺和關氏便也打算帶了靜嘉和靜翕同去。
連喻老太爺都來了興致,要一起去湊個熱鬧。
他從自己歷年來的收藏當中挑選了兩件漢朝的青玉牛、青玉羊做壽禮,這兩件玉器年代久遠,造型生動,無論材料還是雕工俱是上乘,古色古香,非常雅緻。
“到底是祖父,出手不凡,漢朝的玉呀。”他才把壽禮挑好,玲瓏就找了來,好一通拍馬屁。
“小玲瓏你送什麼?”喻老太爺笑著問道。
玲瓏把自己設計的壽桃吹噓了一番。
喻老太爺不悅,“祖父每年也過壽,怎地從沒見過你送壽桃?”玲瓏扳起指頭認真的計算,“祖父您離七十七歲還有多少年來著?您放心吧,等您七十七歲的時候,我一準兒給您做個大大的、美美的壽桃!”
“不到七十七歲不給吃?”喻老太爺黑了臉。
喻二爺笑的打跌,喻大爺含笑輕斥,“瓏兒,不許氣你祖父。”玲瓏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慷慨道:“祖父,這壽桃的樣子雖是外祖父過七十七歲大壽我才想起來的,可是哪能不到七十七歲便不給吃呢?下回您過壽,我也給您做一個!”
喻老太爺轉怒為喜,但是還跟玲瓏討價還價,“小玲瓏你多花些心思。我要個比你外祖父更大更好的,花色要不一樣,匠心獨運,別具一格。”
玲瓏笑嘻嘻的答應了,“成,我再給您想個別的花色,一準兒和外祖父的不一樣。”
喻老太爺露出孩子般的笑臉。
童兒送進來一份信函,喻老太爺拆開看了,笑著搖頭,“什麼金文學會會長?我才疏學淺,可做不了這個。”
雖是搖頭,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是掩蓋不了的。
“什麼金文學會?”玲瓏好奇,很不自覺的湊過來看。
喻老太爺笑著把信遞給了她。
信是府學教授寫來的,除了一堆一堆的恭維話之外,就是邀請喻老太爺出任新成立的金文學會會長。
這個時代是有官辦學校的,府一級的稱為府學,最高官員為教授;州一級的稱為州學,負責人為學正;縣一級的稱為縣學,教諭就是領導了。順天府的府學是由前朝的國子監改過來的,規格很高,人才雲集,這不,新近才成立了金文學會,不過會長之職空缺,沒有合適的人才可以勝憑,府學便把主意打到了喻老太爺頭上。
喻老太爺不耐煩交際應酬,可是他畢生的精力都花在了研究金文上,府學極力邀請他為金文學會會長,哪能不心動呢。
“喻會長。”玲瓏放下信,衝喻老太爺拱拱手。
“哪裡,哪裡。”喻老太爺樂呵呵。
喻二爺拉拉喻大爺的衣襟,小聲說道:“大哥,爹的愛好太明顯,想投其所好太容易。幸虧你的愛好不明確,有人就是挖空心思想討你歡心,也是枉然。”
喻大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喻二爺撓撓頭,“我說錯話了?”沒敢再跟喻大爺囉嗦什麼,和玲瓏一起熱情的讚美起喻老太爺,“您就別謙虛了,您在金文上的造詣有目共睹,舉世皆知。”
“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