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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蔣阮提筆寫下。

在她提筆寫字的時候,慧覺也在靜靜的觀察她。見這少女風儀不凡,必是哪家貴人府上小姐,行事捉摸不透,眉目間卻有幾分戾氣,當下今年一轉,再看她身邊丫鬟的神色,短短片刻,心中便已打定主意。

蔣阮將寫完生辰八字的紙條往慧覺面前一推:“大師請看。”

慧覺將那紙攤開,伸手取下脖子間的佛珠,垂頭不語,半柱香後,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露珠見狀,瞧著蔣阮的臉色,笑問道:“大師何解?”

慧覺望著蔣阮,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

“大師但說無妨。”與他這般愁苦的神情不同,蔣阮卻是輕鬆至極,面目坦然的彷彿是在替別人算卦。

慧覺道:“姑娘這卦不祥,恐是,恐是天煞孤星之名。”

“天煞孤星?”蔣阮咀嚼著四個字,慧覺低眉斂目,真如悲天憫人的菩薩一般。只聽蔣阮道:“大師高明,我的確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我的母親就是這樣被我剋死的,而我哥哥因為我下落不明,如今府上又怪事連天。”

她的聲音黯然,彷彿真的悲傷至極,慧覺開口道:“雖說如此,姑娘也不必擔憂,老衲有辦法將姑娘的命格改寫。姑娘有心,隔日老衲便去姑娘府上一趟,與府上親眷商議一番。”

“大師為何幫我?”蔣阮問。

慧覺低下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

“大師真是良善,如大師這樣出家人有的可不是這樣。我就聽說過一個故事,那是渝州的一個僧人,平日裡打著高僧的旗號招搖撞騙,斂了不少財。”

聽到“渝州”兩個字時,慧覺的雙手微微一顫。只聽蔣阮溫和的聲音自對面傳來:“這位僧人是個孤兒,小時候被一個遊僧收養,這個遊僧便是教他騙術的鼻祖。遊僧將他作為賺錢的工具,動輒打罵,等他學會了遊僧的一些戲法漸漸長大後,便親手勒死了遊僧,騙眾人說師父圓寂了,繼承了遊僧的衣缽,繼續做一個招搖撞騙的大師。”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說起來,那位渝州的僧人,與大師的法號也是一模一樣的呢,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慧覺?”

慧覺如木雕一般坐在原地,自脊背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這些秘辛他從未與別人說過,況且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個小姑娘當時怕是還未出身,為何這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抬起頭來,對面的少女唇邊是玩味的微笑,哪裡有一絲一毫悲傷的痕跡?

慧覺聽到自己乾澀的嗓音:“老衲……未曾聽過。”

“世上有許多事情,大師未必種種都聽過,不過我這裡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可以與大師說一說,譬如方才那位小童,就令我想起故事裡,那位僧人在一戶人家中行騙時,與那戶人家的小姐有了首位,小姐有了身孕,卻到死都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直到難產死去。她家中人要將天生衰弱的嬰兒丟棄,這位假意慈悲的僧人便提出要收徒,小姐家中人自然是樂見其成,卻不知那嬰兒本就是僧人的兒子。”

聽到這裡,慧覺的臉上哪裡還有方才一絲半點的平靜超然,已然冷汗涔涔,神情緊張。

“嬰兒交給僧人後,卻因為天生不足之相需要用名貴的藥材吊著命,僧人無奈,只得加倍斂財,可渝州畢竟只有方寸,於是,他就來到了最為繁華的京城。京城富貴人家多,他有了名聲,賺了許多錢財,就能為他的兒子瞧病。”蔣阮微微一笑:“大師,你覺得這個故事怎樣?”

“你是誰?”沉默半晌,慧覺問。對於面前這個少女,他真是完全看不透,想著她應當是受了某個高人的指令來會她。否則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卻將他這些埋在心底永遠不能見人的秘密就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實在令人生畏!

生平第一次,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慧覺有了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蔣阮靜靜的看著他:“我只是一個天煞孤星罷了。慧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殺了我,你的秘密從此不會有人知曉。第二,聽我的話,我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她的神情平靜,並沒有對未來局面的不定產生一絲不安,彷彿早已篤定了慧覺的答案是什麼。慧覺看著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狠意,他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慧覺,你可想救你的兒子?”蔣阮沒有回答他的話。

兒子?慧覺身子一僵,方才生出的那點心思瞬間沒了,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大夫說他兒子先天不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