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不行麼?”
昨晚葉萌電話過後,張勁就已經跟劉老爺子說過今天的安排。他始終想不出,這整天曰子悠哉的僅次於自己的老頭兒,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非要今天說、非要現在說。
對於張勁表現出來的一點點不耐煩,劉老爺子這個早就跟他混熟的老頭兒不以為忤,聽若未聞的自顧自的說:
“你也知道,我的房子好幾天前就已經蓋好,這兩天散氣散的也差不多了。等再過兩天,我在市裡定製的傢俱一送過來,我這個新家也就算齊活。我也可以搬回自己家住,免得寄人籬下,讓你這小子每天都看不順眼。”
農村裡的房子沒啥大講究,也沒啥吊頂、壓腳線、鋪地板啥的精細裝修。所以劉老爺子在參觀過村中大半人家後,也入鄉隨俗。房子蓋好,除了洗手間和廚房貼上瓷磚之外,其它所有房間都不過是用水泥平一平地面,牆上刮個大白也就算完工。
而且,這老頭兒對於自己的新房可是相當的上心,為了能夠早住進去。一俟房子完工,就在房子的各個房間,幾乎二十四小時生火驅除潮氣。地上也滿滿的鋪著炭渣子。
所以,時至今曰,也不過是完工五六天的光景,整棟比張勁家小上一些的兩層小樓兒,已經乾乾爽爽,可以入住了。
所以,劉老爺子孩子似的貪新鮮,對於住進新房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瞅你不順眼?”
聽到這個一向在自家裡好吃好喝的劉老爺子,說出這麼違心的話,手裡正忙的張勁,也懶著跟這老頭兒掰扯,乾脆白眼兒一番後,惡聲惡氣的說:
“知道就好,趕緊滾蛋,免得整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影響我的清淨!”
張勁這句硬邦邦的話,讓劉老爺子也忍不住打心眼兒裡升起想要翻白眼兒的衝動:
“這咱倆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到底是誰影響誰的清淨啊?你就說說,你每天和林家小丫頭一起有個消停時候麼?一天到晚得吵多少架?天天雞毛蒜皮的就能爭上半天,而且吵起架來,嗓門兒一個賽一個的大!這幾天,老頭兒我的腦瓜瓤子都被你們吵成一坨漿糊了!”
結果,劉老爺子一張嘴,打擊面過大,將本來還坐壁上觀的林琳也攪合了進來。這丫頭本來還在旁邊看熱鬧呢,結果卻聽到話題居然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一向嘴不饒人的林琳,自然不肯,於是馬上張嘴插話進來:
“喂,林爺爺,這怎麼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還不是怪叔叔”
“你以為你是省油的燈啊?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小子雖然最賤,但是我怎麼沒見到這小子跟木頭人較勁”
“我說臭老頭兒,說話注意點”
接著,廚房裡一片雞同鴨講,徹底的熱鬧起來。
三國演義,能不熱鬧麼?
這三個人,老頭兒不像老頭兒,全沒有老年人的虛懷;成年人不像成年人,全不見成年人的穩重;少年人不像少年,全不具備少年人對長者該有的尊敬禮貌。
這一老、一青、一少,湊到一起,可真成了一臺大戲。
好半晌,當張勁將手上團好的小點心,放進烤箱裡後。已經開始擺弄一個鐵皮桶樣子的炭爐,準備開始燻烤小魚乾的手續的時候,因為張勁陣地的變化,三個嘴皮子之前都已經過了點癮的‘吵家’,才算暫時消停下來。
話題也終於從前一秒鐘漫無邊際的互相找茬挑刺,重新轉到正事兒上來。
張勁搬了張小凳在生著了火的小炭爐邊坐下,一邊搖著扇子燒炭爐,一邊問道:
“你搬家就搬家唄,跟我羅七八嗦的幹嘛?咱村兒雖然青壯大部分都去城裡打工了,但是留下來的壯勞力也不算少,就你搬家的拿點東西,他們一人一件墊起來就走,也用不著我去給你去當搬運工吧?再說了,你不也說搬家至少還要好幾天麼?你今天這麼急著跟我說啥?”
聽到張勁開口,重新把話題扯回正軌,劉老頭兒也不再不鹹不淡的胡扯,而是在張勁的旁邊就勢蹲了下來,露出有些訕訕的表情。
已經對這老頭兒頗為熟悉的張勁知道,這種笑容只有這老頭兒求人的時候,或是覺著心中覺著抱歉的時候,才會露出。
就如當初這老頭兒孤身登門向自己求醫的時候。就如上次因為他兒子的事兒,被自己掃地出門後又回小院再次相見的時候。還有前段時間,要到自己這兒用勞動換飯吃的時候,這老頭兒就是這種表情。
這老頭兒當官幾十年,硬氣慣了,從來不求人,也不做啥虧心事。所以,對於拉下臉來矮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