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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見,有個人一直在水下託著他的肉身想把他頂上岸。他想盡一切的可能去制止這種無謂的行為,命令那個大腦塞滿鋼精的小鬼從哪來滾哪去,但他可悲的什麼也做不了。

最終他的頭顱還是沉回水中,再也沒有冒上來,只餘碎裂的冰塊仍在激烈地碰撞和搖晃,顯示著不久前Harry徒勞無功的掙扎。他希望自己能扯起一抹冷笑,像平時一樣不留情面地嘲笑他表弟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彷彿在縫隙處長了一棵樹芽,堵得悶痛異常,讓他放棄了一切反應。真奇怪,陰神狀態的他哪還有心,但偏偏胸口處的絞痛真實得令他難以忽視,又陌生得令他惶恐忐忑。

“你還真狼狽啊!”一個吊著眼睛頭髮雜亂的陰神笑嘻嘻地湊到他面前,離他的臉只有區區幾公分的距離。

Dudley冷冷的看著不請自來的陰神不發一言,連眼也沒眨一下。

“哎,你的反應怎的如此無趣,原以為你會很驚訝呢!”吊眼睛的陰神敗下陣來,挫敗地抱怨。

“你來做什麼?”Dudley冷冷地問道。

“自然是來看你的!我們是何等關係,這還用問?太傷我的心了!自從你走了之後,我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恨不得日日與你相聚,夜夜擁你入眠……啊啊啊”

被扇飛的陰神一路尖叫,直到在冰窟窿的上空停頓,拍拍胸口作驚魂甫定狀,往底下瞅了一眼,口中嚷嚷:“哎呀呀!出大事啦!小衡子你的屍體泡在水裡啦!咦?怎還有個小孩子的屍體?小衡子你做鬼也不要拖累別人家的小孩啊,可憐這孩子還這麼小,便要隨你做了水鬼……”

Dudley越來越冷的眼神就像飛刀一樣向他直射過來,凍得那陰神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好了好了,我這就把你們兩個拉上來,做什麼這麼兇的瞪人?”乖乖住口之後仍不忘向Dudley投去幾個哀怨的注視。

此陰神廢話雖不少,手腳倒是不慢。只見他雙手虛空託物狀緩緩舉起,神情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變得冷淡肅穆,目光低垂俯視下方。水中立刻湧起一陣劇烈的翻騰,河面如大斧劈山般裂開一條大縫,河水如捲起的布匹湧動著往兩邊讓道,Dudley和Harry的身體自裂縫中緩緩升起,一雙無形的大手穩穩託著他們移到安全的河岸邊輕輕放下。

Dudley緊跟著飄過去,在Harry身邊徘徊不定,凝視著他慘白的膚色和發青的嘴唇蹙眉不語。

陰神又恢復了輕鬆嬉笑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就見兩人的身體好像蒸籠裡的包子一樣冒出嫋嫋白色的蒸汽,不消片刻溼漉漉的身子和衣裳便乾透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彷彿兩隻破敗的木偶棄置在荒廢的倉庫裡。

“他會沒事吧?”Dudley聽到他自己乾巴巴的聲音不確定的響起,陌生得好似不是從自己的嘴裡吐出來的。

“這孩子救得及時死不了的,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Dudley似乎這時才想起檢視他的皮囊。他的情況比Harry更糟,麵皮青紫鼻息放大,奄奄一息彷彿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怎麼辦?”聲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語。

“憑著你的一身修為護持,這肉身不會輕易消亡,只是此次損傷極大,怕是要休眠一陣子以助恢復。但你放寬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你。”不知何時那陰神已恬不知恥地摟將上來,把胳膊架在別人肩膀上充哥倆好,說話時還緊貼著人的耳朵,直把氣呵進Dudley的耳蝸裡,涼絲絲的好不難受。

Dudley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恰中那陰神的後臀,讓其一個狗吭屎跌在地上,方才覺得爽快了,淡淡地問道:“黎丘,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如何來到這裡的?別妄圖騙我,你撒沒撒謊,我一眼就能瞧得出。”

那被喚作黎丘的陰神一骨碌爬起,手在頭上不停抓撓,把那頭亂髮揉得像個鳥巢似的,一會注視天邊的遊雲,一會又對地上的枯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眼神到處遊移,就是不敢望向Dudley。

Dudley也不催他,一百多年的相處,足以使他了解此人色厲內荏軟硬皆吃的小白兔本質,只要他一板起臉不說話,不消片刻便能唬得他連穿開襠褲時的糗事都招了。

果不其然,黎丘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到最後還是乖乖招供,“我從你師父那得知你如今的下落,心裡好生記掛,又被我無意中習得一個法術,能使陰神跨越時空,如此便過來看你了。”

Dudley聞言挑眉道:“你以為這是走街串巷?要走便走,要來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