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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宮亮如白晝。

儲秀宮中賢嬪在殿內來回踱步,慧美人方進了門,忙一把拉過她的手,面上驚慌失措道,“妹妹,咱們這時候可怎麼好?你來這一路上可聽了什麼訊息麼?”

慧美人難得警覺,拉著賢嬪進了屋關上殿門方低聲道,“我來的時候,聽說皇后衝出坤寧宮去乾清宮了……貴妃可還在呢,今夜怕是有的鬧……依著皇后的性子,誰都別想消停……”

賢嬪心下不安,只道,“聽聞和嬪已經去了慈寧宮,太后那邊也召了剛回宮的江淇過去……這事兒,到底是……”

慧美人皺眉連連搖頭,“這事兒咱們猜不得……今夜妹妹心裡害怕,就在姐姐這兒過了,過會兒子,咱們再差人往乾清宮慈寧宮探探訊息……”

賢嬪連連道好,方拉著慧美人坐下,“妹妹可別走,今晚我這眼睛突突直跳……天亮時候,總覺著乾清宮就得下道什麼旨意了!”

慈寧宮前,江淇方從坤寧宮趕過來,緩了緩步子,只覺煎熬疲累。

方才將玉如意送去給皇后處,尋著太后召見的藉口便匆匆走了,幾日前方瞧見皇后在雪中長跪的模樣,他頗有些不忍見今夜聽聞噩耗的鐘離爾。

步入慈寧宮,江淇方要行禮,卻被太后一擺手罷了,只瞧著他急道,“你從驛站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江淇面有倦容,聞著太后宮中薰香,只覺膩得頭痛欲裂,穩住心神立在殿內回話道,“臣在宮外奉命辦差,接到訊息的時候便往驛站趕了,丑時前方到,火已燒盡了。尋著了鍾離一家的殘骸,已教人妥善帶回宮,預備著明日聽從皇上旨意下葬。”

喬太后不可置信,瞧著他的眼瞬也不瞬,“你是說,連你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江淇頷首不語,喬太后怒道,“這是有人要栽贓哀家!鍾離鬱文出了事,任哪個都要先往哀家身上編排!若是哀家親手報了喬氏的血仇也就罷了,現下平白做了誰的替死鬼,怕是要被鍾離爾這個餘孽恨死!你告訴哀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你要哀家如何再見皇后?”

江淇一撩前襟跪下垂首道,“今夜事出突然,但瞧著結果,顯然是有人密謀已久。太后請給臣一點時間,皇上那頭也定要臣給個交代。至於皇后……”

他頓了頓,寒聲道,“臣以為,太后從今日起,不若稱病不見後宮嬪妃為上。”

喬太后恨恨拍案,跌坐回榻上,和嬪見狀忙上前遞上茶盞,太后平復半晌,方揉著額角嘆道,“哀家竟要避著她鍾離爾……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你下去罷。”

江淇又是一揖,方斂襟起身,後退幾步,轉身頭也不迴帶人離去。

乾清宮外,踏著月色,皇后素衣而來,小全子匆匆忙忙帶人出宮門跪下,未及開口,皇后便要往裡去,瞧著架勢,竟是誰也攔不住。

正當此時,外殿又步出一人,阿喜跟在皇后後頭,瞧見那是翊坤宮的大宮女荷月。

荷月匆忙出來給皇后行禮,垂首隻為難道,“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現在正在殿內……此時娘娘進去,怕是不妥。”

皇后緩緩瞧了她一眼,冷聲道,“讓開。”

荷月仍是紋絲未動,繼續道,“娘娘若是有要緊的事兒,不若先教全公公進去通報一聲……”

阿喜知曉皇后的性子,怕是這荷月此刻未免太不知死活,忙上前搡了荷月一下,怒道,“賤婢!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擋在皇后娘娘鳳駕前!”

荷月因著貴妃受寵,平日裡驕縱慣了,哪能嚥下阿喜的教訓,梗直了脖子便回道,“你又是個什麼身份,敢在這乾清宮前動手動腳,不過也是個賤婢罷了!”

話音方落,眾人只見皇后抬手照著荷月面頰就是一掌,荷月被皇后掌摑,一時不察愣在原地,只呆呆瞧著雙目通紅的皇后,竟覺得似人間修羅。

皇后見她如此失禮,瞳孔收縮,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扇得手掌火辣辣生疼,厲聲斥道,“本宮今日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主子敢在背後給你撐腰!本宮的大宮女都敢罵,直視皇后,這宮裡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莫不成還要還手,扇國母一巴掌麼?”

荷月方嚇傻了,駭得跪下去,不住磕頭哭求,一邊扇自己嘴巴子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豬油蒙了心,膽敢冒犯阿喜姐姐,娘娘教訓得是,娘娘打得好!都是奴婢該死!”

阿喜忙托起皇后手掌,眼瞧著前些日子的舊傷今日又平添新口子,腫起老高,往日瑩白纖細、不沾陽春水的一雙手,竟糟踐成了這般。

皇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