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比不過他們視死如歸。
“看來你們的主子是等不了了,想要取我性命?”祈荼若有所思的問道。他的表情太過放鬆,甚至還伸手理了理不太平整的衣襟。
那領頭的端詳了他半天,還不敢出手,怕他深藏著什麼妙計,反倒是算計自己一回,因而小心往四周望了望,冷道,“你休要耍詭計,與你同行的人何在?”
“詭計又如何?不使詭計又如何鬥得過貴莊主?”祈荼露出一個微笑。領頭的立即將劍拿平了,端在胸前,面前這人所說要死不活還有□□約束著,卻如此淡然自若,他有些忌憚,早就聽說此人不是好惹的,那管教甚嚴的書院不也是被他愚弄?
宋雨仙快馬加鞭一路又返回了祈家殘院。這院子太大,陰森森地他一個人真有些怕,何況那箱子還在井邊埋著,若是遇見個把孤魂野鬼也夠他嚇的。宋雨仙深吸一口氣,又往那門裡鑽,怕什麼,他又不是秋小風那個笨蛋。
一股涼意直往背脊裡鑽,宋雨仙打了一個哆嗦,他還是想不通為何祈荼偏偏就要現在將那箱子取回來,反正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宋雨仙咬牙,直奔那口井走。井上堆砌著幾塊碎石,青石上生著苔蘚,裡頭漆黑一片,泛著森森冷意。用腳踩了踩泥土,他也分辨不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索性蹲下拿劍戳土,若是戳到箱子一定能分辨出來。宋雨仙嘗試著找了找,還是沒發現什麼破綻。難道是被人提前取走了?
宋雨仙一想到祈荼一人重傷又在荒野,恐怕不妙,內心更加煩躁起來,又想起了他那句“我的命不值錢”,咬牙切齒地拿劍往土裡一戳,心說什麼東西那麼重要,竟然看得比命還重!
宋雨仙越想越氣,狠狠一腳踢翻了石頭。
他只遲疑了片刻,轉身就往屋子外跑。拴在門前樹下的老馬,一反常態的拉住韁繩拖拽,時而揚起前蹄嘶叫。月色陰沉,宋雨仙急慌慌地解開那韁繩,翻身上馬,一股冷意直往背脊上竄。一揚馬鞭勁風撲面,刮在臉上只覺得生疼。
快一點。
一種若是回得晚了,就再也見不到祈荼的想法充斥著他的腦子。
不知不覺間,他握著韁繩的手心沾滿了汗,彷彿抓不穩似的。
那領頭的再也站不住,一聲令下四周的侍衛便齊齊揮劍攻上來,然而祈荼也並不反抗,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若是他不死,掃業山莊是不會罷休的。肅殺之氣裹挾著寒風將他的衣袍吹得飛揚,青衫單薄映照著白刃劍光,他忽然覺得身體有些輕,他從未如此放鬆過,卸下了一身的負累。其實這樣也不錯,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瞭望遠方,那條歸家之路早已經佈滿了砂礫,雜草從荒野鋪天蓋地的湧來。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苦笑,嘆息已經遠了。
宋雨仙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馬身上,一口氣也不敢鬆懈。不詳之意撕扯著他的心,讓他難受苦痛。
只是一瞬,遠處一匹疾馳而來的駿馬闖入了祈荼的眼眸——
宋雨仙!
他為何又回來了!
他故意將他騙走,找那無中生有的箱子,只希望他能多消磨些時辰,避開這些殺手刺客——
來不及多想,祈荼勉力避開當中刺來的一劍,回身彎腰撿起枯枝隔空一擋,這幾個動作雖然依舊避不開,被人一串劍花挑傷了手臂,卻不至於送命。
宋雨仙眼見祈荼一動不動任人宰割,心中驚慌,連忙縱起輕功總馬上一躍而下,飛身到了祈荼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子一拉,一手揮劍擋下劍招。他抿著唇,又怒道,“你做什麼!等死嗎!”
祈荼心中又不知有什麼感想,又有一絲疼痛如苦水一般化開,又覺得彷彿十分驚喜歡愉,他睜大了眼睛,錯愕的看著宋雨仙。他原本以為,方才一別,此生便再也見不到宋雨仙了。
宋雨仙應付起來頗為吃力,這些黑衣刺客同以往的不同,出招更為凌厲狠毒,一招一式皆如亡命。不多時,宋雨仙身上已經多處劍傷,只是這些劍傷都只能傷一傷皮毛,其餘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疼痛使得他的劍法喪失了準頭,也鮮能傷及敵人。況且宋雨仙不忍心取人性命。
疾風伴隨著微雨刮在臉上有著微微的刺痛,劍鋒染著紅線滴落在泥地。宋雨仙蹙起了眉頭,絲毫也不退讓半步。這些殺手倒是厲害,每當他撕開一個缺口就要逃脫,卻立即被人堵住,又拉回了原地。
看來如此是要不死不休了。
面前一劍已經到了跟前,宋雨仙往後一揚,立即被削下了一縷頭髮,他連忙挑開了劍鋒,伸腳對著那刺客一踹。忽而宋雨仙發覺一陣涼意從沒背後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