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眼中光芒閃閃,直刺青龍:“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們表決結束,那不論是否同意你退出,你都不再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如果同意,那還可以和平相處,要是不同意,那我們出了這個門就得火併。”
青龍微微一笑:“我等著你們的結果。”
他說著,站起身,走向了一邊的暗門,機關一陣響動,暗門開而復閉,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暗門之後。
白虎嘆了口氣,看向了朱雀:“看來青龍主意已定,也不怪他,我們把他傷得太狠太慘,換成我是他,也會如此。”
玄武冷冷地說道:“以青龍的絕世權謀和隱忍,放他去荊州,那會是比桓溫更可怕的結果,而且朱雀說得清楚,這次沒有當年的青龍在桓溫身邊臥底了,我們再也無法制約他。最好是現在動手除掉,然後跟劉裕和解,用劉裕消滅桓玄。”
朱雀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青龍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要說出退出組織,去荊州自立的想法?”
白虎的臉色一變:“難道,是跟這次劉裕的事情有關?我們已經答應他,不再插手他剷除劉裕的行動了,但也不會讓他下毒或者使陰招去害劉裕。”
玄武突然雙眼一亮:“難道,青龍是給自己留後路,想要轉而跟劉裕和解,然後把當年害他的事情,都推到我們身上?”
朱雀微微一笑:“還有別的解釋嗎?別看青龍在我們面前表現得自信滿滿,但是這些天來,他私下裡連續密會天師道和桓玄,然後又放出他們郗家家族去荊州,想割據荊北和中原,這是非常高明的手法,既不直接刺激桓玄,又牢牢地佔據了有利地形,必要的時候,可以北連慕容二燕,或者是關中雙秦,引胡虜南下,滅我大晉。”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去向劉裕公佈真實身份,要知道,髯參軍當年不僅僅是桓溫的幕僚謀主,也是助桓溫滅成漢,入關中,伐河北的第一軍師,劉裕心心念唸的就是北伐,對桓溫和郗超的印象極佳,如果他能亮明自己的身份,再把陷害劉裕的事情推到謝安和桓玄的身上,那難保劉裕不會給他欺騙,跟他握手言和呢。”
玄武的聲音有些發抖,顯然,這個分析讓他害怕了:“那青龍會不會出賣我們,向劉裕公開我們的身份?”
朱雀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青龍是聰明人,不會一下子跟我們撕破臉,所謀者多數只是預防萬一,他如果能殺了劉裕,就不會跟他合作,如果跟劉裕合作,就不能把我們得罪完了,這樣我們會聯合所有力量一起收拾他,劉裕現在無權無兵,即使這次逃過一劫,短期內也幫不了他,所以,這應該只是他示好劉裕,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做法。我們的身份,仍然是安全和隱秘的。”
說到這裡,朱雀微微一笑:“再說,我們就算身份暴露,可以隨時轉入地下,青龍和劉裕是抓不住我們的,只要青龍肯乖乖地交出田契,那他的勢力就徹底地退出江東,在他佔據荊州之前,不足為慮。”
白虎咬了咬牙:“這麼說來,你是打算除掉青龍了?”
朱雀的眼中冷芒一閃:“我們絕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桓溫,那是我們根本無法控制的,現在他用手中的田契作為要挾,賭我們不敢對他下手,而這次如果他除不掉劉裕,那也失去了我們用他來牽制劉裕的價值,所以,這些應該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我們現在不能直接對他下手,想必他也有種種保命的佈置,這時候撕破臉,對誰都不好,不如靜觀其變,先答應讓他去荊州,然後看他能如何對付劉裕,根據此戰的結果,再行定奪。”
玄武點了點頭:“我同意朱雀大人的意見,青龍必須要除掉,但不是現在,起碼得等到他手中的田契交還給我們才行,不然,吳地三分之一以上的莊園都會成為無主之地,若是給朝廷趁機收回,或者是賜給有功的將士,那我們百年來建立的基業,就有毀於一旦的風險。白虎大人,我們都知道你跟青龍的關係非同一般,但這次是為了我們黑手黨的百年基業,我勸你還是不要顧及私誼,而廢了公義。”
白虎長嘆一聲:“從上次我同意跟你們聯手除掉青龍,你們就應該知道,我是把公事放於私誼之上的,再說了,他要是現在想要復興郗家,那郗家就會成為我們最大的對頭,我們絕不能允許一個家族凌駕於其他各世家之上,這點,我附議。”
朱雀微微一笑:“那我們現在可以讓青龍進來了。”
當青龍的身影,再次從暗門中緩步而出的時候,他已經重新戴回了面具,神色平靜,看著坐在桌邊的三人,言道:“你們沒有下令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