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裕的命令迅速地下達,剛才還在密集射向那些發弩小孔的弓箭手們,迅速地向後退去,在他們的身邊,盾牌手們紛紛衝上前,揮舞著手中的木排與大盾,抵擋著繼續從那些小孔中射出的弩矢,並掩護著本方的軍士們後退。
厚達二寸的這些大盾與木排,能有效地防住六石以內的步兵弩的攻擊,一些盾面之上,釘滿了弩矢,而盾後的人,卻是有條不絮地撤離著,甚至可以把中箭倒斃的同伴們的屍體也一併拖回,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剛才還站滿了人,列成三線的弓箭手行列所在,除了有百餘灘血跡還留在原地,以及密密麻麻的弩矢與十餘面給扔下的大盾外,就變得空空如也了。
夾壁牆之間發出一陣大笑與鼓掌之聲,可以想象這牆中的南燕軍士們是有多麼地得意,打退了晉軍的弓箭壓制,是這次守城戰中作為守方的一大成就,甚至有些人開始對著二百步外的那些拋杆小車,也是開始射擊了,可惜,他們的弩不是八石以上的強弩,即使是居高臨下,也只能射出一百五六十步就落在地上,完全夠不到那些四輪小車。
可是大約有三四十輛四輪小車之上,軍士們七手八腳地把那拋杆給卸下,一整條長長的帶葉紫竹,就這樣給扔到了一邊的地上,十餘個民夫,抱著扛著一根根的力臂,配件,分明是八石奔牛弩的散件,就這樣在四輪小車之上,現場組織了起來。
夾壁牆中,顯然也有南燕的軍士們發現了異常,開始大叫起來:“不好了,晉軍準備組裝強弩射擊我們啦。”
可是這些人的話音未落,卻是一陣飛天的石塊,狠狠地砸在了這些牆面,那可是從三里之外的投石車上所發射的,雖然準頭不可能非常精確,砸在那些實心牆上的,給重重地彈開,只在城牆的表面上留下了些許白色的印許,但是砸中那些弩孔位置的石塊,卻是能把那空心的牆面,砸出大塊的裂痕,甚至有些碎磚與灰屑,也被這一砸之下,大片地下落,連裡面那些藏身於內的南燕弩手們的身形,也是若隱若現了。
王鎮惡就是策馬在這些小車之後,指揮著這城牆一線的攻防,張綱換了一身皮甲,扮成親兵的模樣,在他的身邊,而向彌和沈田子,則是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邊,遠遠看去,幾乎就是兩座大山之間,夾著一個小山包,若不是王鎮惡騎著馬,吸引了大多數的注意力,這三人站在一起,會非常地顯眼。
向彌睜大了眼睛,指著城牆之上一處幾乎已經給裂開一半的夾壁牆,說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牆裡的燕軍弩手還是蹲在那裡,高不過三尺,我說張綱,你在搞這城牆時就不能把這夾壁牆弄大點嗎,人在裡面可太難受啦!”
張綱搖了搖頭:“不行,這種夾壁牆,得越矮越小越好,不然弄大了,這城牆中間就空了,本就是給弩手們留個射擊孔,用來防止象現在這樣城頭無法堅持時,對外攻擊的遠端兵器還有個備用的,一面城牆不過設了二百多個這樣的射孔,人只要能蹲甚至是能臥在裡面就行了,用的也是上好的弩,不需要拉弓引箭。”
沈田子咧嘴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城牆給砸上了也不會塌啊,張綱,那要開啟這些城牆上的缺口,只有用弩車這一個辦法了嗎?”
張綱點了點頭:“投石車離得太遠不能精確砸中,但要是用八牛弩,可以準確地擊中夾壁牆,即使是方圓三尺,也足以打到,在這兩百步的距離之上,足以洞穿牆臂,沈將軍,記得我的話,弩槍頭一定要用那種帶倒勾的,現在這些牆已經給投石砸得鬆散了,只要一擊而中,就可以破牆,然後把那繩勾猛地一拉,那整塊牆體,就可以給扒開,到時候無論是繼續向裡面射弩槍還是用弓箭手放裡射火箭,燒死敵軍弩手,都是輕鬆可選啦。”
王鎮惡大聲道:“都聽到沒有,快點組裝好八牛弩,架上繩勾槊,打穿這些夾壁牆!”
張綱點了點頭,說道:“這城頭的機關,防守也就是這些,此外還要注意攻城之時,他們能從暗道再上城頭,用落石,滾木和熱油,金湯來殺傷攻城的軍士,大帥的意思是儘量用衝車先損壞城牆,衝擊城門,不要急著爬城,畢竟,南城這裡是吸引敵軍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招,是在西門那裡。”
沈田子嘆了口氣:“奶奶的,又是讓阿韶哥佔了頭功,我不甘心哪。”
向彌笑道:“好了,田子,立功的機會多的是呢,上次臨朐可是我鐵牛第一個衝上城頭,奪下先登大功,這次阿韶來,下次就是你啦。”
沈田子勾了勾嘴角,對張綱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我現在護送你去西城那裡吧,鐵牛,鎮惡,這裡就由你們來指揮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