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的嘴角在輕輕地抽動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王妙音深吸了一口氣,隔著冪離,也可以看出她眼中泛著的淚花,可是她的聲音還是平靜而帶著一股親和力:“既然上天安排了這樣的命運,讓我成了大晉的皇后,而讓你也成為了劉裕的妻子,時光不能倒流,那我們要做的,就是向前看,對你我如此,對所有的燕國軍民,也是如此!”
“慕容公主,你想想你是怎麼成為的臧愛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在戲馬臺的格鬥場上,在萬人注視之下,在大晉的皇帝面前,你作為燕國的公主,不畏生死,一個人跳下了場,和劉裕共同面對那可怕的郗超操縱的大力金剛。”
“那個怪物,即使是最勇敢的戰士第一次見到,也會嚇得不知所措,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直接嚇得連逃跑都忘記了,但你卻跳了下去,直接和劉裕站在一起,並肩迎敵,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即使打贏了也很可能給處死。”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真心愛劉裕的,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你成為劉裕的妻子,不是因為什麼軍國之事,也不可能是受任何人的指使,圖什麼利益,純粹就是因為你願意用生命跟隨他。”
“這一點,我看出來了,在場的所有人也看出來了,大晉先帝更是看出來了,所以,他當場下令,給你改名,賜婚,允許你以臧愛親的身份,成為劉裕的妻子,永遠留在大晉。”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不說話,王妙音的天籟之間,娓娓道來,彷彿有一種魔力,把人們又帶回了當年的戲馬臺格鬥場,經歷過那次的,沒有經歷過那次的人,都身臨其境,看到了劉裕和慕容蘭並肩而立,四目相視,心意互通,哪怕面前站著有廣固城牆這麼高的可怕鐵甲機關怪物,也是無所畏懼,所有人的眼中都泛起了淚光,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劉裕和慕容蘭的愛,是多麼的偉大,感天動地,海枯石爛。
慕容蘭的聲音在顫抖:“我,我當時沒想這麼多,我只知道,我和劉裕曾經一起發過誓,無論再大的困難,要一起面對。”
劉裕大聲道:“是的,哪怕是生死玄關,我們也會一起面對,阿蘭,當年你跟我一起面對黑手黨的郗超,面對可怕的鐵甲怪物大力金剛,今天,我們再次一起面對了黑暗與邪惡,面對了你的大哥,現在,我們終於勝利了,你實現了多年的心願,讓慕容部,讓燕國百姓終於不再因為幾個野心家的慾望而付出生命,有了美好的前途,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要出家為尼,離我而去呢”
說到這裡,劉裕環視全城,大聲說道:“王皇后剛才說的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家不護,何以保家國我和慕容蘭幾十年的夫妻,給那天道盟的魔頭黑袍生生拆散,而我們兩國之間,漢胡兩族,一年多來,甚至幾十年來的刀兵相見,深仇大恨,也是因為這些邪魔歪道。”
“現在,我們終於消滅了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迎來新生,我就是要迎回我的妻子,燕國沒了,慕容蘭也沒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妻子臧愛親。”
劉裕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情,直視慕容蘭,柔聲道:“回家吧,我的妻子,回家吧,我的愛人,我娘在等著你這個兒媳,道憐和道規在盼著你這個大嫂,興弟更是成天哭著喊著要你這個孃親回家。今天,齊魯之地回到了我們大晉的懷抱,再也不會分離,我同樣希望,我的妻子,我的愛親,也能回到我們劉家,再也不分離。愛親,你願意回來嗎”
慕容蘭的臉上早已經淚水成行,她激動地點著頭,哭道:“我願意,我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王妙音哈哈一笑,勐地一拍手:“這就對了,這是大喜的日子,更是和平與團圓的日子,從此我們不會再有戰亂,不會再有仇殺,所有穿著囚衣的人,全部脫掉這囚衣,你們不需要再揹負什麼罪責,大晉也不會再要你們贖罪。”
慕容蘭的身後,那兩千多身著囚衣的老弱婦孺們,全都激動地大呼萬歲,脫掉了外面套著的囚服,而在外圈,本來給晉軍將士們列隊阻攔著的成千上萬的鮮卑族人,也發出陣陣的歡呼,擠過這些警戒線,奔向了自己的這些妻兒老小。
老實說,在王妙音親自下令之前,這些人全都內心怕得要死,畢竟給單獨以抽籤的方式挑出來,囚服出城,那就是命在人手,隨時可能被斬殺,就象他們當初殺害那些漢人百姓一樣,直到現在,才算徹底地鬆了口氣,怎麼能不欣喜若狂呢。
慕容蘭也輕輕地脫掉了身上的囚衣,裡面是一身勁裝素服,更突顯出她那健美而曼妙的身形,足以讓萬千男子為之瘋狂,她叉手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