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地健哈哈一笑:“就該如此,拓跋部憑什麼就是草原霸主?當年他們從大鮮卑山出來的時候,跟現在的鐵勒蠻子相比也沒啥區別,是我們紇突鄰部收留了他們,卻給他們恩將仇報,反過來騎在了頭上,這仇這恨,我們紇突鄰部這幾百年,可一刻也沒忘掉。賀蘭大人,這次報仇的機會,你可千萬別放過啊。”
賀蘭訥勾了勾嘴角:“劉庫仁的問題在於他只會當秦國的狗,也讓草原漢子心生不服,這是我們要避免的,等慕容家退兵之後,咱們對慕容家也不能太恭順太客氣了,不過,這還需要有個明面上的敵人才行。”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叱奴根:“叱奴根大人,上次說的讓你們秘密聯絡劉衛辰和拓跋窟咄的事情,你進展的如何了?”
叱奴根的臉色一變,看向了門口,賀蘭訥笑道:“放心,這裡可以安心說話,都是絕對可靠之人。”
叱奴根點了點頭,仍然臉上寫著一絲警惕:“可是,劉衛辰畢竟是草原公敵,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們暗中聯絡他們,只怕會成為人人得而攻之的物件啊。”
賀蘭訥點了點頭:“所以此事要絕密進行,拓跋矽完蛋之後,草原無主,如果我們要自立,那就得有個強勁的外敵才行,而劉衛辰上次想入侵草原不成,這次一定不會再錯過機會,他需要一個名份,所以,我們還得保護好拓跋窟咄,不能讓他這回死了,或者是給燕軍俘虜。”
叱奴根笑道:“放心,我派了我最好的勇士,就是那個從漠北跑來的乙弗部的莫題,去保護拓跋窟咄,他不是我部落的人,但他的家人現在在我這裡當人質,即使出了事,也不會想到是我們的,到時候,他會護著拓跋窟咄去劉衛辰那裡,至於劉衛辰,我前不久剛剛見過劉直力題,他答應過我,只要西部草原,不會圖別的地方。”
賀蘭訥冷笑道:“他這是騙鬼呢,有了西部就會要整個漠南,漠北,陰山,最後是東部,鐵弗匈奴的心思,誰都知道,不過現在就是要利用他們的野心。劉衛辰現在跟慕容永又和好了,但他不敢跟慕容垂的後燕直接對抗,所以,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矛盾。”
屋地健擺了擺手:“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還是得先滅了拓跋矽才行,他身邊的那個漢人很厲害,莫題如果能護著拓跋窟咄殺出重圍,回到鐵弗匈奴那裡,那個漢人劉裕也可能帶著拓跋矽逃了,那就是後患啊,賀蘭大人,斬草可要除根,千萬不能給自己留麻煩!”
賀蘭訥笑了笑:“不怕不怕,這點我早就考慮過了,劉裕確實是勇冠三軍,有他在,拓跋矽確實有可能跑掉,但他有他的死穴,就是他的那個跑不掉的老婆,現在已經臨盆了,就在牛川,有她在,就不怕劉裕不乖乖地獻上拓跋矽!”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之而來的,是守門的衛士那拖長了的高聲叫諾:“信使來報!”
三人都收住了嘴,看向了帳門,只見一個背插小旗的軍士,滿面風塵,急行而入,一進來,就單膝跪地,對著賀蘭訥拱手道:“大人,燕軍先鋒,已經兵臨牛川,開始攻打拓跋部。”
屋地健和叱奴根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好,太好了,想不到這燕軍的速度,如此之快,賀蘭大人,咱們可以開懷痛飲啦!”
賀蘭訥的臉上卻是全無喜色,他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喃喃道:“不對啊,原來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們聯合出兵的嗎?怎麼獨自行動了?”
他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那個傳令兵大聲道:“燕軍先頭部隊,領兵者是何人,兵力多少?”
那傳令兵說道:“打的是趙王的大旗,領兵者是一員蒙面的大將,看不清樣貌,連燕軍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知道趙王給了他令箭,全權指揮這一千鐵騎的先鋒!”
賀蘭訥大叫一聲:“不好,慕容麟只怕不是去消滅拓跋矽的,再探!”
牛川,拓跋部。
一片兵荒馬亂,部落內部,成百上千的老弱婦孺,一邊尖叫著,一邊在來回地奔跑,滿山遍野的牛羊,也都驚慌失措,大聲啼叫,確實,一刻鐘之前,那出現在北邊,足有千騎,甲騎俱裝的那支神秘鐵騎,著實把留守牛川的拓跋部的這些老弱婦孺,給嚇著了。
金帳之中,拔拔肥正匆忙地套著鎧甲,一如身邊的十餘個護衛,一個又一個的傳令兵不停地跑進來,向他彙報著外面敵軍的最新情況,當拔拔肥繫好了皮帶之後,環視四周,沉聲道:“集合所有兵力,跟燕軍拼了!”
一個護衛的聲音在發抖:“大人,咱們加起來只有三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