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剛剛落馬的二十餘名騎馬殺手,就在地上給結果了性命,幾乎人人都是給一刀割了喉嚨,切開的氣管裡,血嘩啦啦地向外冒,如同宰羊時給放血的那般情景,而他們的眼睛,一個個睜的大大的,這些草原上著名的勇士,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死,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阿薄幹怒吼道:“射箭,射死他們!”
緊急在後面停下的八十多騎,全都抽出羽箭,抬起大弓,搭箭上弦,對著那些在草叢中跳躍的身影,就是一陣發射,可是,箭枝射出,卻是沒入草叢之中,只聽到那箭桿劃過長草,最後插入泥土的聲音,卻是沒有聽到半聲人體中箭時的那種箭矢入肉的聲音或者是慘叫。
蒯恩大叫道:“不好,看來對方有地道,陷阱可以隱身!”
他的話音未落,前方十餘騎的馬腹底下,突然鑽出了七八杆長槍,直扎入這幾騎的馬腹之中,今天前來殺拓跋矽的殺手,都是帶了最好的裝備,就連平時捨不得用的幾百套皮製馬甲,也披掛在了這些戰馬的身上,但是,馬兒的下腹部,卻是沒有任何的防護,白刀子進,再抽出時,已經是矛尖血染,帶出激射的血箭,連同馬兒的內臟,尤其是腸子,稀里嘩啦地就往下流,場面極度的血腥,暴力。
這些被刺肚子的戰馬,哀鳴著倒下,馬上的騎手們隨機應變,跳下了坐騎,還未來得及落地,地上就是刀光閃閃,從地底的草叢之中,閃出十餘名刀手,對著他們的雙腳就是一陣招呼,身形飛在空中的殺手,根本無從閃躲,兩腳很快就給捲進了這些刀鋒之中,血光乍現,慘叫聲連連,這近十名馬術高超的殺的,還沒來得及看清地上的敵人,就給刀斷雙腿,落到地上,腦袋給跟西瓜一樣切下,在地上滾來滾去。
阿薄幹虎吼一聲,狼牙棒在頭頂掄起一個大圈,猛地往地上一砸,兩柄本來從土中破浪而來,直奔他馬蹄的彎刀,給這一砸之下,不見了蹤影,而一個土黃色的身影,從土中一躍而出,兩個滾翻,就跳進了一邊的雜草叢中,消失不見。
蒯恩大吼道:“他們有地道,會地形,大家招子放亮,刺地。”
所有的騎士們如夢初醒,也顧不得再去開弓放箭了,抄起手中的長兵器,槊刺棒砸,對著身邊的土地草叢,就是一陣招呼,塵土飛揚,雜草滿天,配合著他們兵器虎虎作響的聲音,一時間,倒是沒有人再受到來自地底的偷襲,可是也再沒有一個人,向著高坡那裡的拓跋矽,衝出半步了。
劉顯的手在微微地發抖,雙眼圓睜,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打法,嘴唇都在發抖:“這,這是什麼鬼打法,為什麼,為什麼地裡還有人鑽出來?”
劉裕平靜地說道:“這是中原的兵法,其中的地行之術,只要事先挖好地道,就可以在其中潛行,野戰的伏擊,攻城時挖城牆的牆角,都靠此術。當年慕容垂圍攻鄴城長達數年,五行戰法用盡,包括這些地穴戰法,我想,拓跋矽就是跟慕容垂學到的這些吧。在你們草原之上,一般是當面的野戰,這種地行術極少見到,大頭人吃虧也在情理之中。”
梁六眷的眉頭緊鎖:“大汗,蒼狼說的不錯,拓跋矽是有備而來,不僅有埋伏,連地道都設下了,再打下去,我們的損失會更大,不如先退,回去後調集大軍來圍剿,這小子就是再用手段,也不可能變出千軍萬馬出來。”
劉顯恨恨地說道:“不行,要是讓這小子這回得手,他以後就會在草原上到處吹噓,是如何地嚇跑了我這個大汗,那些個僕從部落,就會加入到他的這一邊,就連賀蘭部,也會成為他的外援,今天要是不能消滅他,以後要消滅,只會更難,到時候東邊出現拓跋矽和賀蘭部,西邊又有劉衛辰和拓跋窟咄,南邊是慕容垂的燕國,北邊是征服了鐵勒諸部的柔然,我們獨孤部會在一夜之間四面受敵,今天,我說什麼也不能退!”
梁六眷咬了咬牙:“既然大汗下定決心要殺拓跋矽,那老奴只有拼了這條命來幫你了,別的埋伏,別的人不要管,目標就是拓跋矽,請你下令,調回封鎖谷口的那些騎兵,集中所有人馬,突襲拓跋矽,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拓跋矽的首級!”
劉顯猛地一擊掌:“好計劃,夠狠,我喜歡,不過老梁,你是謀士,又上了歲數,這事不應該由你來做,我是大汗,應該由我親自去殺拓跋矽。”
梁六眷笑著看向了劉裕:“蒼狼,你怎麼看?”
劉裕平靜地說道:“作為主帥,帶頭衝鋒固然可以提振士氣,但是萬一有個意外,那就會讓手下作鳥獸散,不是明智之舉,大頭人還是在這裡坐鎮指揮的好,若是實在不利,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