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上前利落地將癱在地上的肥胖錢老爺拉了下去,不久後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吵得眾人恨不得堵住耳朵。
縣衙上打板子的人技術性都是很強的,打輕打重他們都能收放自如,對於錢老爺這等為富不仁的傢伙執杖之人才不會手下留情。
於是,當錢老爺被抬上公堂時,身上都一抖一抖的,喊疼的力氣都快沒了。
田元看著錢老爺狀如死狗的模樣,心頭別提多解氣了,感激地看了關欣怡一眼,此時再不懷疑她的本事,如果換成他與錢老爺對質,根本就贏不了這個卑鄙無恥的人!
江沐塵看著趴在地上的人,冷聲質問:“被告錢貴,你最好想一想還有沒有已經做假或準備做假的事,再耍手段被本官發現,下場可就不只是三十大板這麼簡單了!”
身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他捱打的滋味是什麼樣的,錢老爺就算再有花花腸子也不敢使了,忙道:“草民不敢了,草民都招。”
“本官問你,你想帶走田家長女的目的僅僅只是讓其作丫環抵債?”
錢老爺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說謊,一個激靈後忙改口:“是草民早先見過幾次田家長女,覺得小丫頭頗有些姿色,就、就想讓她來錢家作通房丫頭。”
終於承認了!田元氣得失了理智,撲過去撕扯他的衣領怒罵:“你這個混帳畜牲,我女兒才十四歲!你都是能作她爺爺的年齡了,你也敢!”
錢老爺身上正疼呢,沒力氣躲,被撕扯了幾下便翻起白眼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
驚堂木響聲傳來,江沐塵冷斥:“住手!再大聲喧譁,一律按擾亂公堂罪處置!”
田元忙鬆開錢老爺跪回原地,惶恐地磕頭:“大人息怒,草民憐女心切一時忍不住,以後不敢了。”
江沐塵沒再追究,給關欣怡使了個眼色,讓她開口。
關欣怡微微點了下頭,側頭望向趴在地上的錢老爺問:“有句話說的好,叫作‘賊喊捉賊’!之前你說田元佃的地糧食被偷是他說謊,其實真正的小人是你,偷他糧食之人正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第71章 不識抬舉
錢老爺從好幾天前便到處嚷嚷說田元欠他糧食; 後來被打更是在外面到處散播不利於田家的謠言,連找狀師打官司都極為高調,一直稱是田元是為了想少交糧食才故意撒謊說地裡遭賊。
關欣怡此時問他田元所種糧食是否是被他的人偷去; 錢老爺眼皮子顫了顫,手指攥緊成拳沒有說話。
江沐塵濃眉一擰:“被告錢貴,你不說話可是啞巴了?田元被偷的糧食是怎麼回事!”
躲不過了,錢老爺也不敢再說謊; 咬咬牙,用極其乾澀的聲音說道:“回大人,那糧食……確實是草民讓人偷的。”
堂外立刻傳來一聲來自張暮的鄙夷:“偷佃戶糧食還想讓人用閨女還,我們貴為土匪都沒做過這種下作事!”
“二當家說的對; 我們木圍坡就從來不這麼幹!”
“看上哪家姑娘三媒六聘去,我們大當家從來不允許寨內人強搶民女!”
公堂之外; 一群土匪在大咧咧地對著正打著的官司指指點點; 這等匪在官前不但不避開,反到招搖得唯恐別人看不見的詭異情形也只有他們青山縣有了!
堂外觀審的還真有極個別人家佃了錢家的地,家中有年輕閨女或孫女的人此時都變了臉色,原本置身事外純看熱鬧的佃戶家人此時一下子便站到了田元那裡同仇敵愾起來。
江沐塵俊臉微沉; 拍驚堂木:“肅靜!”
土匪們該發表感慨發表感慨,縣太爺的面子還是很顧的,瞬間便帶頭老實下來,其他百姓更是不敢不聽。
作著記錄的楊少白掃了眼大馬金刀抱臂站在公堂門口的張暮,又看了下臉色不怎麼好的江沐塵,心中忍不住對張暮豎了根大拇指; 撬牆角都撬到公堂來了,這張土匪真心勇氣可嘉!
算這姓錢的識相,如果他不承認,她還打算將江沐塵查到的東西抖出來呢!關欣怡厭惡地看著錢老爺:“連十四歲孩子都不放過,想來這麼多年來你是沒少坑害人家姑娘!”
“別人不一樣,別的女孩子都是她家人同意,我花銀子買來的,只有田元那閨女我暗中使了些手段,那也是他家不同意將閨女賣掉,我才讓人半夜運走他糧食,真的是第一次啊!”錢老爺不想再挨板子,也不想坐牢或被判服勞役,大聲為自己辯解。
這點他到是沒說謊,江沐塵派人查過,錢老爺生性好色,但他看上哪家姑娘了都是用銀錢將其從家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