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充滿恨意道,“她害死了我的兒子,可憐的我被她瞞得好苦啊!她殺了我的兒子還假惺惺地安慰我陪我掉淚,其實都是作戲,這女人好可怕,大人,她是殺人兇手!”
江沐塵坐於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堂下之人,問安佳:“原告所言是否屬實?”
“大人,民女不知為何姑母突然認定我是殺人兇手,那是我表哥,一向待民女很好,民女為何要殺他?”安佳抬起即便憔悴依然顯得清麗脫俗的臉隱忍著道。
“安氏,你是如何發現被告是害死你兒子的原兇?”江沐塵沉聲問。
“大人可還記得那個據說回鄉的倩倩?她那日是真的回鄉了,可是就在不久前她回來了!她將民婦約了出去,當時她受了傷身無分文,她說她差點在回鄉路上被人滅口,錢財也被拉車人搶了,如果不是當時滾下山坡怕是都沒命回來!倩倩是安佳最信任的丫環之一,當日被王大夫診脈的就是她!
因著當時只有她生病,是以被安佳挑中替她臥病在床,倩倩還告訴了民婦一件事。”安氏眼眶紅了,強忍著喪子之痛令自己思路清晰地將所知道的事一點點說出來。
“告訴你何事?”江沐塵問。
“她說,民婦那可憐的兒子三個月前與安佳曾、曾好過,當時雖是周明強迫的安佳,但、但錯就都在他身上嗎?大人您不知道,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周明父親在世時我們周家日子過得很好,民婦的大哥,也就是安佳的父親提出要與周家結親,當時我們看兩個小輩相處得好,又想親上加親,就口頭上預設了這件事,想待兩個孩子再大些就正式將親事定下,誰想、誰想六年前我家老爺去世,日子過得不好了,我們母子兩人去了安家過活,在安家生活多年,民婦知道兄嫂及安佳都不想與我們周家履行當年約定,但是我那可憐的兒子自小就將安佳當成自己媳婦兒,那日我兒對安佳用強也是、也是被逼的嗚嗚。”
自安氏遞了狀紙後,江沐塵便命人去查過,知道安氏所言基本屬實,周家確實從富裕到沒落,母子兩人依靠安家過活。
安佳聞言很生氣,反駁道:“大人,她胡說!什麼親事?什麼被周明……統統胡言!周安氏,這些年我安家對你們母子如何廣大群眾眼睛是雪亮的!沒想到你忘恩負義反咬我安家一口,我可是你親侄女,結果你卻汙衊我的清白,你、你真是令我安家所有人寒心!”
無論是原告還是被告,都是各說各有理,每人的表情都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單看錶情是很難看出誰在說謊。
程家人也來了幾個,其中就有程浩,關欣桐自從發現程浩也來後便一直用眼角餘光瞟著他的臉色,當聽到安氏說出安佳被周明用強過時,程浩那黑得嚇人的臉色讓她格外痛快。
“傳人證倩倩上堂!”江沐塵不再給堂下兩人互罵的機會,直接傳重要人證。
聽到傳倩倩,安佳垂下眸貝齒輕咬紅唇。
“民女拜見大人。”倩倩胳膊上綁著紗布,走路一拐一拐的,額頭有道新印上的疤,臉上也有劃傷的痕跡,總之看著很狼狽。
“原告稱你曾告訴她死者周明被安佳所害,本官問你是如何發現這件事的?可有證據?”
倩倩上堂時還有些緊張,因腿上有傷跪著疼,於是半趴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到縣太爺的臉到是感覺沒有那麼緊張了,開口道:“回大人,民女沒有親眼看到小姐殺人,但民女自己卻是被小姐命人半路上下殺手!馬車是小姐安排的,那個車伕居然是嘯風寨的人!因著小木子的關係,嘯風寨與安家以及小姐都是有著一些關係,小姐想殺民女滅口就因當日表少爺借酒強了小姐的事被民女撞見,之後小姐又讓生病的民女代她在家迷惑眾人,結果她出門當日便傳來表少爺被殺害的訊息!這兩樣事無論哪件小姐都不會放心民女,虧得民女覺得自己衷心耿耿且多年情份小姐不會太狠心,結果她安排奴婢回鄉探親,幸虧民女沒有放鬆戒備,沒能讓車伕一擊得手,大人,如果小姐沒有對民女下毒手,可能表少爺一死與她無關,但是她卻想殺民女滅口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如果安佳真的安排人要殺倩倩滅口,那麼說周明不是她殺的都說不過去,因為人若非她殺,為何要害自己丫環?
一時間,圍觀眾人都向安掛投去異樣的目光。
“大姐你覺得人是這賤人殺的嗎?”關欣桐一臉興奮地看著堂上,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周遭都是人,關欣怡不想發表什麼言論,掃了眼小人得志樣的堂妹輕諷:“你不覺得那個丫環都比你強比你勇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