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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①御朱印狀,萬曆二十年(倭文祿元年, 1592年),豐臣秀吉為促進貿易,頒發了蓋有朱印的貿易許可證,時稱“御朱印狀”,領有“御朱印狀”的貿易船稱“御朱印船”,此法為後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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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世叔,小侄聽紅毛說,他們這回來還是想和咱們做生意。至於出海的洋船,紅毛說,只要不是去呂宋,或者與佛郎機沒有關聯的,他們一概不管。而且,紅毛說,歡迎咱們去澎湖與他們交易。”

許素心聞言,心裡的擔憂立時去了大半。他這一批貨是從廈門發船到平戶去,照紅毛的說法他們應該是不會為難了。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倒好辦了,許素心甚至開始捉摸,是否不必等李旦那邊派船來接貨,他直接就從廈門發船好了。許素心覺著如此可行,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向薛伯泉又做了一番確認,道:“如此說來,這一趟去平戶應該是妥當了!”

卻不料薛伯泉竟吞吞吐吐道:“是這麼個說法不錯,只是……

薛伯泉這麼一個反應,許素心方才剛剛轉好的心情便受到影響。許素心略一皺眉,道:“有話便說,只是什麼?”

“世叔,恕小侄直言,這番生意……只怕不好做啊!”

薛伯泉愁眉苦臉道:“紅毛是這樣說不錯,只是小侄這一路來回,路上也遇到了兩回紅毛船,那是全然不講規矩啊。那個叫雷也山的夷酋說,只要不去呂宋,不與佛郎機有關他們便不管,其實卻是另一回事了。就侄兒所見,洋船出海,但凡叫他們遇上,便是人貨不留啊!小侄可是瞧明白了,這幫蠻夷,當真是貪得無厭,咱們這麼多貨,可保不準他們會不會下黑手哇!”

薛伯泉這話說的實在,刀子握在別人手裡,許素心也不敢放心。卻又聽薛伯泉說:“世叔,還有一件事,小侄得給您說了。”

“講。”

“這番在澎湖,小侄見了一人。”

“哦?何人。”

“郭鴻泰。”

“郭鴻泰……那個給紅毛做通譯的?他不是與你一路出海的。”

“是。這個郭鴻泰是與小侄一道出海,只是到了澎湖,紅毛便又派他出去傳信了。直至小侄回來之前,這才又匆匆見了一面。”

許素心見他說得謹慎,想必此中另有隱情。他便暫停了話頭,讓許蘭心親自到門外盯著,以防有人偷聽,這才讓薛伯泉繼續。薛伯泉也是有些緊張,他舔舔嘴唇,道:“那日,小侄見了郭鴻泰,他似乎知道小侄與世叔的關係,便將小侄拉到一旁,對小侄說……

薛伯泉說到關鍵處,卻忽然打住了,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吃了一口,這可讓許素心等的心焦,催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說……他說月初前後,少東家的船……被……被紅毛劫了!”

“什麼!”

方才薛伯泉潑冷水的時候,許素心的便覺著有些沉重,又見薛伯泉這般慎重,他便猜到出事了,卻不料竟如此出乎意料。

薛伯泉的話,晴天霹靂一般驚得許素心一跳,當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絕不懷疑這訊息的真偽,以李一官離開福建的日子,以及船隊的一般行程,李一官若回平戶,也就是月初那幾日路過福建外海。許素心甚至不問紅毛當初為什麼對李家動手,因為紅毛的行徑已經讓他們和李家站到了敵對的立場。此刻,許素心手裡的生意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為要緊的是,若是李一官遇難,那李家的前景可是暗淡無光了。許素心想到這裡,便已經有些不寒而慄,他可是明白李家倒臺之日便是許家倒臺之時!

頃刻之間,許素心身上便似水洗了一般。好半晌他才慢慢回過神來,許素心瞥見薛伯泉似乎意猶未盡,他耐著性子坐下,道:“少東家……究竟如何?”

“世叔莫慌!”

薛伯泉這才說道:“郭鴻泰說,紅毛夷酋派他去給紅毛船送信,他在一條船上,見紅毛抓了許多人正在放風,便多瞧了一眼,結果發現少東家也在裡面……

“等等,這個郭鴻泰是何方神聖?他怎的認得少東家?”

“哦,他是澎湖的一個商戶,有條小船,之前往來這邊與大員。他自稱紅毛到來之前,曾來中左辦過一批貨物,正巧知道少東家去了呂宋。他又說,他在大員時,曾與少東家有過一面之緣,故而有些印象。

他見有人與少東家肖似,便去打探情況。結果紅毛說,他們正巧是六月底前後,劫了一個呂宋北來的船隊。一共兩條船,他們搶了一條跑了一條。諸般情形相互印證,他是以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