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則是透過一定的儀式和兒童化語言的呼喚方法,對受了驚嚇的孩子進行心理安慰。
中華民族早就注意到了幼兒時期受到的心理創傷,如果當時沒有及時有效地治療,可能會影響他的人格健康發展,這種創傷的影響會潛伏在他內心深處,可能導致成為日後神經症疾病的根源。因為孩子和大人在認識水平上是有很大差別的。所以幼年期心理創傷並不是出自成年人的評判,並非以成年人的體驗為標準的,而是從兒童眼裡看的,是幼兒的自我評價,有些事在我們成年人來看是非常幼稚可笑的,在幼兒眼中卻非同尋常。象被狗嚇了一跳,對大人來說,根本不會當一回事,在小孩心裡,卻會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中國自古便有“三歲看七歲,七歲看終生”的說法。幼年的創傷經驗若當時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就會被潛抑到無意識中成為日後患病的癥結或根源。
“叫魂”是用一種兒童化的語言,以消除孩子的恐懼心理“叫魂”這種民俗現象,其實是一種帶有迷信色彩的兒童心理治療方法。對於受到意外驚嚇的幼兒,採用請幼兒父母或幼兒最信賴的人,站在兒童的角度,用一種兒童化的語言,並輔以最親切的安慰,以消除孩子的恐懼心理,“叫魂”體現了大人對孩子的關懷之情,對孩子而言,是一種徹底的安全感。
“叫魂”表達了大人對孩子的關心和寄託。在孩子方面,透過“叫魂”這件事,他或她就會想,我家裡人是很喜歡我,關心我的,心理上會得到極大的安慰,逐漸會忘卻這件不快之事;如果孩子受驚嚇之後,大人不聞不問,甚至呵斥之,那麼孩子的心理就會深深受到傷害,並認為大人討厭他,從而會對父母或其他家人產生仇視。因此,“叫魂”能使孩子更熱愛父母、家庭。孩子和家人之間建立起一種健康的親子關係,有利於幼兒人格的健康發展。
“那現在應該怎麼做?”達士博看著神情恍惚的兒子,有些著急的問道。
林義哲一時語塞,他知道叫魂一般是母親的專利,可亨利的母親,達士博的夫人已經在去年離世了。此外叫魂還可以叫和幼兒比較熟的年長的女子來做,可現在上哪裡去找呢?
林義哲的目光掃過眾人,他注意到憐雪站在人群當中,並沒有注意到林義哲在看她,她的雙眸,一直在緊緊的盯著小亨利。
看到她手裡的木盒,林義哲知道她是奉了陳婉之命來船政學堂給那些臺灣排灣族的孩子送些吃的。自從這些孩子因為躲避戰亂來到船政學堂之後,陳婉就成了他們事實上的母親。對於船政學堂的幼童們(不只是排灣族的孩子)來說,陳婉對他們的愛護是讓他們對學堂最為留戀的原因之一。而陳婉的侍女們因為總來學堂走動,也和孩子們很是熟識。而在船政的外國僱員的孩子們,和她們也很熟稔。象林義哲就不止一次的看到憐雪和達士博的孩子們一起開心的玩鬧,憐雪對小亨利表現得如此關心,其實並不奇怪。
“憐雪,你來給亨利叫魂。”林義哲知道此時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不便於展示心理諮詢師的技藝,看到憐雪的樣子,心中一動,便微微一笑,命令道。
“呃?老爺,我……”聽到林義哲的命令,憐雪臉上一紅。
“叫個魂兒還不會嗎?快點!”林義哲見她猶豫,又催促了一句。
憐雪應了一聲,來到了亨利的身邊蹲下,她抬頭看著男孩的眼睛,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男孩的額頭,柔聲說道:“這位神仙,小孩子不小心驚擾了您,他不懂事,放他回去吧。您修您的仙,各走各的……亨利,不怕不怕,咱們回來了,咱們回來了……”
聽著她輕柔婉轉的呼喚,小亨利空洞無神的眼睛漸漸的恢復了原來的神采。林義哲見到她叫魂成功,不由得微笑起來。
“真是不可思議……”達士博看著這一幕,吃驚之餘,對憐雪充滿了感激,“謝謝你!可愛的姑娘!”
“達士博先生,我覺得,你應該考慮再成個家了。”林義哲看到滿面羞紅低下了頭的憐雪,笑著說道。
達士博看了看憐雪,又看了看林義哲,猛然明白了林義哲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林義哲回到家中後,便向陳婉講起了今天“叫魂”的事,陳婉聽到林義哲打算將憐雪許配給已然喪偶的達士博,也很替憐雪高興。
他們夫妻二人此時並沒有想到,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即將降臨到他們夫妻的頭上,而且就和這“叫魂”有關!
北京,西城門,廣和居酒樓。
一張小桌上,擺滿了酒菜,“清流四諫”之一的寶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