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就在昨天,“福靖”、“建靖”兩艘裝甲巡洋艦在舾裝完畢後,首次開赴外海試航,並進行火炮試射,取得了圓滿成功。
為了不使日本方面知情,“福靖”、“建靖”二艦的建造工程是在極度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在二艦完工下水之時,為了保密,下水儀式都是秘密舉行的,舾裝時也採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以至於直到現在二艦已然試航試炮成功,入役船政水師,外界尚不知道,中國海軍已經多了兩艘劃時代的主力戰艦!
甚至於在今天,林義哲來到周開錫靈前焚香以告,也只是他一個人前來,身邊再無旁人!
林義哲說完,默默的燒著手中的紙錢,很快,一疊疊的紙錢便在火盆之中化成了灰燼。
“現下很快怕是有一場天大的危機,望綬珊兄在天之靈,保佑我船政水師退得強敵,保得百姓平安!”林義哲在心中暗暗祝禱道。
彷彿冥冥之中的周開錫在應答著他的祝禱,陣陣冷風吹來,捲起了地面上的落葉,在林義哲的身邊盤旋起來。
林義哲祭拜完畢,偶一轉頭,看見日意格正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日意格來到了林義哲身邊,他先是面向周開錫的墓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轉過身來,將一封信交給了林義哲。
“林,這是法國海軍和殖民地部轉送來的最新訊息,日本軍隊正在長崎港秘密集結,準備向臺灣進攻。”日意格面色凝重地說道。
林義哲不動聲色的接過了信,開啟看了起來。信的內容不長,除了告訴他日本即將出兵臺灣的訊息,便是關於法國和中國之間關於越南問題的談判進展(事實上越南問題已經被洪鈞在法國搞定了,但出於面子上的考慮,在北京的法國公使熱福禮仍然在和總理衙門就此事扯皮)。
林義哲很快便看完了信。在將信收好之後,林義哲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日意格。
“謝謝你,我的朋友。”
日意格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親愛的林,您給的我的報酬,已經太多了。”
“拿著吧,我親愛的朋友,這是感謝你這一次為我們成功的迷惑了日本人,並及時的告訴我這麼重要的訊息,這個訊息,值這些錢。”林義哲微笑道,“當然,金錢是不能用來衡量我們之間的友誼的,不是嗎?”
“為您,我的朋友效勞,是我的榮幸。”日意格感激地說著,雙手接過了銀票。
“美國方面有什麼訊息?”林義哲又問道。
“我去過美國領事館打聽訊息,聽說美國政府準備在這件事上保持中立。”日意格回答道,“但是,大約在一個星期以前,一艘美國巡洋艦出現在了廈門,並且一直停泊在那裡。我猜想,可能和日本人準備進攻臺灣有關。”
聽到美國巡洋艦出現在廈門的訊息,林義哲的眉頭一下子擰緊。
“關於這艘美國軍艦的情況,我需要更詳細的資訊,包括它的噸位、裝備和航速,以及艦員的情況。”林義哲說道,“這件事還需要麻煩你,我的朋友。”
“請您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向您報告。”日意格說道。
日意格離開之後,林義哲又在周開錫墓前灑掃了一會兒,這才離開,前往碼頭。
林義哲立於碼頭前,目光望向遠方的海面,臉上現出一絲熱切的期盼之色。
今天,是去臺灣接額綾回福州的“威遠”艦回航的日子。
不多時,遠處的航道上,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煙柱。
“威遠”艦如期歸航了。
很快,“威遠”艦的身影一點點的清晰起來,林義哲情不自禁的舉起了望遠鏡,向“威遠”艦望去。
他盼著能立刻看到立在飛橋上翹首企盼的額綾的身影。
但讓他感到失望的是,額綾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飛橋上,現在立於飛橋上的,是梅宏和“威遠”艦的新任管帶張成(原任管帶帶貝錦泉被林義哲調任新建成的“福靖”艦管帶)。
而且他發現,梅宏和張成的臉上,似乎都帶有焦慮之色。
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頭升起,林義哲放下了望遠鏡,心中暗自焦灼。
“大人,船到了?”徐潤的聲音在林義哲的身後響起,林義哲轉過身來,看到徐潤正陪著陳婉和李思竹一道走了過來。
徐潤一下子便注意到林義哲的臉上表情變化,心中不由得一凌。
“鯤宇,你怎麼了?”陳婉也發覺了林義哲的異樣,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