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一兩個月才是審理永昌一案的最好時機。
秋收避過去了,雲南有收成的地界,就會安定下來,春種之時關係百姓下一年的口糧。忙忙活活的也沒人願意叛亂。
可世事不如意十之**。林則徐打的好算盤。卻被朝廷的一道諭令給破壞了,雲南的回回丁燦廷、杜文秀已經在京城壓了近兩年,就這麼個拖延法,萬一林老虎調任別處,誰來處理永昌的爛事兒?
軍機們共同出力,說服了道光帝,下旨過問永昌一案,林則徐諸般拖延。好歹謀得了先審丁燦廷後審杜文秀的機會,無論如何永昌一案的首尾也要推遲到明年開春,這就是林則徐的底線。
官場浮沉幾十年,林則徐也知道官場的兇惡,他現在與楊猛一樣最缺的就是時間,永昌一案,如何處理絕對是對林則徐的一場大考。
永昌的數萬哨練,望眼欲穿的滇西回回,這兩家可都不是什麼善類,漢人的板子捱得重了。哨練就會鬧事,回回的事情處置不公。滇西回亂就是泥潭。
欲鎮滇西亂局,光靠公平合理是不夠的,他林元撫還需要硬實的刀把子,不然不足以震懾滇西諸人。可雲南的綠營廢弛,堂堂的督標半數煙鬼,楊老三雖說練兵的法子不錯,可時間在自己和楊老三身上,一樣的無情,他倆誰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楊老三練兵的時候,林則徐也匆匆的去了一趟貴州,見了一下在大清武功不錯的老將張必祿,可這位昔日的悍將,也是垂垂老矣!
兩位昔日深得道光帝器重的老臣,見面之後也是唏噓長嘆,嘆歲月無情,嘆雲貴的亂局,貴州兵不比雲南兵好上到少,張必祿雖然拿出了渾身的解數,可將近一年的時間,籌措到的可用之兵不過四千餘,戰力如何尚未可知。
還有一條讓林則徐無奈的訊息,張必祿依然向朝廷發了摺子,要乞骸骨了,本打算兩頭老虎合力平定雲貴的亂事,現在看來只能他林元撫一人,獨撐危局了!
雲貴的綠營將官,林則徐真是信不過,張必祿解甲歸田,他就少了一個極大的臂助,林則徐也從張必祿那裡大體探聽了一下雲貴綠營的情況,結果堪憂,在張必祿的眼中,雲貴綠營竟無一個可用之人。
閒話之中,說起昆明的楊老三,張必祿倒是為楊猛說了一句公道話。
“林公,楊家三子可用於平賊,但不可過度放縱,平賊與他來說小事一樁,但此人心黑手毒,就怕沒了約束,造成兵災。
其心不在兵事之上,但統軍之法甚是惡毒高明,雲貴之兵,楊家三子可臨時統攝,但不可給他太大的權威,不然必定會死傷無數啊!”
昆明楊老三,也算是張必祿這個老將佩服的小輩一個,心狠,就是張必祿佩服楊猛的地方,將幾千幾萬人的性命視如草芥,這無疑是亂世統兵的捷徑,但佩服歸佩服,張必祿並不是很支援楊猛。
“培齋此話不錯,但事到臨頭不得不為啊!”
貴州之行並沒有給林則徐多少的喜訊,事到臨頭不得不為,來自朝廷的壓力,打亂了林則徐的步子,長時間的忙亂,讓這個六十多的大清虎臣,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張必祿用不上了,雲貴的綠營將官,就在身前可不敢用,督標中軍楊猛就成了林則徐唯一的選擇。
一邊拖拖拉拉的審理著永昌一案,林則徐的目光也放在了楊猛的督標身上。張必祿說的不錯,林則徐也能看的出,楊猛是個帶兵的好手。
別的不說,單單在四川貴州劫掠鴉片莊子和商隊,林則徐就能看出楊老三的厲害之處,殺戮數千人,四川官府連跟腳也摸不到,這就叫統兵有方。
劫掠的鴉片身在何處,林則徐不是沒探過,可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沒有,這也是御下有方。
楊老三雖說可用,但有一條林則徐也是極度的看不上,那就是殺性太重,川黔的鴉片商隊還好些,死的都是些男丁,可那些個種植鴉片的莊子,說起來就有些悽慘了。
老少婦孺、雞鴨犬鵝一概屠戮,村寨也被燒成了白地,這楊老三的心太毒、腸太黑,老弱婦孺是不該殺的,可林則徐也抓不住他的跟腳,無從敲打啊!
據劉存仁所報,西校場現在也是在熱火朝天的練兵,每日裡的喊殺聲。從早到晚一刻也不曾停歇。半個昆明城都能聽得到。與西校場相隔甚遠的總督府,都時常能聽到那邊的喊殺聲,這個也提起了林則徐的興趣。
林則徐也想借此緩解一下自己的疲憊,雲南諸事他雖然採取了淡化處理的方法,但云貴兩省累年積弊太多,都需要一一算計清理,若是換了別的總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