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撂出了這麼一句,有些沒底氣的話。
“反撲?永安城裡有多少人?太平軍有多少可戰之兵?你向榮又有多少軍馬?你烏蘭泰又有多少軍馬?
永安城兩面環山,只有南北兩路,五萬大軍擋不住發逆,朝廷養著你們有蛋用啊?
別的我不管,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大將軍炮必須要架到山上,明日正午準時放炮,晚一刻鐘,我斷你們十天的軍糧,明天的炮要是打不響,你們倆自己弄軍糧去吧!我他媽把桂林的儲糧全賣了!”
說完這個,賽尚阿怒氣衝衝的就走了,剛剛出了營門,老賽就笑了,笑的極為暢快,就跟便秘通暢了一般,督師近一年的時間,數今天過得最為暢快。
“向軍門,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照著欽差大人說的辦!這王八蛋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咱們是帶兵打仗的,不能跟著個書生陪葬。
連夜架炮!只要能夠得著永安城的火炮,全都駕到山上去,咱們一人一座山,幾十門火炮一起轟擊永安城。”
烏蘭泰這話問的好,怎麼辦?只能死磕了,以後這太平軍必須玩命打了,這麼一弄,這仇怨根本解不開了。
架炮轟城,若是楊猛的炮兵來了,三五天的功夫,就能讓永安城裡的人死傷殆盡,但清軍的火炮就不敢恭維了。
清軍前線有火炮,而且還有那麼幾十門,但這些火炮都是廣西綠營的玩意兒,康乾時期的老物件了,拳頭大的彈丸,能打進城就不易了,造成殺傷,很難!
這幾十門炮,只能給太平軍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想造成大規模的殺傷。只能晚上睡覺的時候想想了。
向榮這邊一直不想與太平軍為難。可太平軍上下。早就把向榮當做了頭一號的對手,向妖之名早已在太平軍之中傳遍了。
這死仇是怎麼結下的,向榮是一無所知,但洪秀全等太平軍的六大首腦知道,只因永安城外水蓼一役,向榮的手下擊傷了太平軍的第三號人物,西王蕭朝貴。
這是太平軍的六大王爵之一,也是之前最勇猛的王爺。永安就是蕭朝貴帶人拿下的,楊秀清精於機詐,蕭朝貴戰陣勇猛,這兩人絕對是值得佩服的人物。
太平軍六大首腦也是分陣營和階級的,天王洪秀全和南王馮雲山是鐵桿,也是文化人;北王韋昌輝和翼王石達開,算是洪秀全的直系,出身是小地主,這兩人現在遊離在太平軍的核心之外,一直沒有施展本事的機會。
而東王楊秀清和西王蕭朝貴。都是平在山的燒炭佬,這兩人也算是鐵桿。楊秀清弄了天父降僮,穩壓了天王一輩,而蕭朝貴得了楊秀清的提點,弄了個天兄降僮穩壓了天王一頭。
可別小看這天父、天兄,這二位下凡的時候,洪秀全也是要跪拜的,天父、天兄的搭檔也算是互補,楊秀清出謀蕭朝貴參戰,太平軍之前能縱橫廣西,洪秀全的一爹一哥也是出了老力的。
但是還有一句俗話,瓦罐難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蕭朝貴勇猛,難免要親臨戰線,結果永安城外水蓼一役,這位太平軍的西王,被向榮的手下用抬槍給傷了。
抬槍這玩意兒,雖說沒什麼準頭,但打得遠殺傷力大,楊猛對於這個東西也是極為忌憚,他胸前的鋼板,就是為這個準備的,蕭朝貴捱了一下,沒死已經算是走運了。
但捱了抬槍,沒死也活不好,一個重傷不起,已經是那勞什子天兄對蕭朝貴的照顧了,向榮的手下放倒了西王,這債自然該由向榮來償還。
與向榮結下死仇,這只是小事兒,最關鍵的是太平軍就此少了一員大將,洪秀全和楊秀清,總不能讓人用門板抬著西王蕭朝貴去打仗吧?
沒有勇將大將,這突圍就是難題了,破不開清軍的防禦網,太平軍上下只能困死在永安城中。
之前太平軍一直留在永安城裡,一是為了建制,整頓大軍,這第二就是畏懼清軍,若太平軍是一群光棍還好說,但拖家帶口的太平軍,就是面對清軍鬆鬆垮垮的包圍圈,也不敢突破啊!
衝出去簡單,保護家眷就難了,如今的永安城,被圍得死死的,突圍也就成了太平軍六大首腦不得不做的抉擇。
太平軍的六大首腦在撓頭,向榮和烏蘭泰卻是豁出去了,炮擊永安這事兒主要還是看向榮,烏蘭泰兵少,除了有些悍勇之外也別無長處了,但烏蘭泰的性子不錯,他知道看著向榮來辦事兒,向榮怎麼玩他就依著葫蘆畫瓢。
炮擊永安成了定局,為了大軍的糧草這事兒不得不做,幾萬人運送幾十門火炮上山,還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