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不明,這護孔孟禮教就是護君臣之別,說不準他就是朝廷的死忠,萬一被他摸清了老子的脈門,翻臉就是死敵啊!
我的本意是不想與曾滌生沙場較技的,但世事難料,你在嶽州,我在武漢,他在衡陽,你左騾子就是個緩衝,咱們之間不要太過親暱了,不然這曾滌生會起疑心的。
曾滌生不是在衡陽練兵麼?這衡陽、嶽州相隔千里,他怎麼有閒心思到嶽州打混?”
曾國藩代表的是一個大勢力,讀書人的勢力,說實在話,楊猛也希望和平的過渡,大家坐下把事情談妥了就好,打生打死簡單,但化解矛盾需要的時間太長,若是能策反了曾滌生,這事兒就算是完美了。
楊猛還有一個疑點,這嶽州和衡陽,相隔千里之遙,練兵是曾滌生的第一要務,左宗棠雖說是曾滌生的老鄉,但一個知府官,顯然不值得曾滌生,大老遠的奔波。
“還不是為了糧食的買賣?曾滌生最近在湖南不怎麼受待見,之前在長沙練兵的時候,他一邊練兵一邊剿匪,弄了一個好大的諢號叫做曾剃頭,這生殺大權本該是官府的,他不聲不響的就拿了過去,自然惹人嫉恨。
再有就是曾滌生這人耿直,見長沙的綠營有些廢弛,他就邀提督鮑起豹一起練兵,綠營兵是些什麼玩意兒,三爺清楚,曾滌生這人耿直而仔細,操練的時候較真。
這一來二去,綠營兵受不了了,自然要在軍中鬧事,軍中鬧事無非打架火併,這鮑起豹的人吃了虧,就給曾滌生穿小鞋。
曾滌生找新任巡撫駱秉章講理,結果因為之前擅攬生殺大權的事兒,駱秉章處理這事兒有些不公,他無奈之下才去了衡陽練兵。
得罪了湖南巡撫,曾滌生的糧餉自然不濟,我這邊一提做糧食買賣的事兒,他那邊就應了,這幾天曾滌生在長沙協餉,明後天就會到嶽州的。”
這說法還過得去,楊猛與自己這邊的情報兩相印證一下,這事兒就更說的過去了。
要說湖南的土匪,與楊猛也有些關係,這些人不是什麼陌生人,大多都是從兩廣跑到湖南的哥老會。
“哼!長沙附近的匪患,那是哥老會的人,雖說這哥老會與太平軍沒什麼關聯,但也不是什麼好人,剿一剿、殺一殺,正好練兵,這曾滌生的團練,沒招些哥老會的人手吧?
這軍隊與會黨結合,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這茬兒你之後要提醒曾滌生一下。”
哥老會的人,手底下都有些本事,正是最好的兵員人選,恐怕這曾滌生的湘軍,已經滲進了哥老會的人手。
對於這樣的會黨,楊猛的態度也簡單,管你是好是壞,散去了你好我好。不散。那就是找死。
“這事兒我倒是沒怎麼注意。曾滌生選兵,油滑耍奸的不要,只要身強體壯老老實實的百姓,這哥老會的人怕是不能加入團練吧?”
楊老三說的這些,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哥老會、天地會、白蓮教之類的會黨,說白了跟太平天國差不多少,不過一個是敢做。剩下的不敢做而已,若是湘軍裡面被會黨滲透了,決計不是個小問題。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但凡有一絲活路,哪個正經百姓願意跟著官府混飯吃呢?”
官軍,無論是八旗還是綠營,都是匪窩子,他們最擅長、最拿手、最常乾的事情,就是劫掠百姓。就是有那麼一兩支軍紀嚴明的,也要看時候的。糧餉充裕勉強說得上是秋毫無犯,一旦沒了餉糧,官軍搖身一變就是土匪。
平民百姓對於官軍,不是恨就是怕,正經人家,誰願意拋家舍業的去混丘八這碗飯呢?
“那三爺的人馬呢?這兩天我瞧嶽州這邊,許多人都想當練勇而沒有機會啊!”
楊老三這人越看越神秘,越看左宗棠的興趣越大,楊老三的話說的不錯,曾滌生在募兵的時候,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但嶽州的練勇不同,這兩天左宗棠基本天天守在校場上,畢竟守住嶽州才是他最重要的營生。
每日天剛放亮,嶽州的練勇們,都會急急的起身,揹著一筐筐的石頭,在校場裡跑圈,早起二十里,晌午二十里,晚間二十里,雖說一個個累的跟狗似得,但沒有一個撂挑子的。
跑完早起的二十里,吃飯,吃飯之後就是操練,操練完了耍大刀,下午也差不多,操練、耍大刀,夯土的校場上,硬著太陽,白花花的一片,那是汗鹼,想必這幾個月來,嶽州的練勇,一直在重複著這樣枯燥而勞累的操練。
嶽州的練勇,也不是不收人,校場上有兩個六十斤的大石鎖,拿起來能走上二里地的,可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