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重又聚焦了六道目光。六道目光,三番心情。
“啷子問題?”陸吾清想,以下的對話得謹慎謹慎再謹慎了,不然還不知會弄出什麼結果來,於是放低了聲音。
“我從來沒有去省城。省城到南眳汔車最快幾個鐘頭?”又是出人意料的一問。其他三人不知她又要作什麼怪,直愣愣地看著她。尤其是其中經過大風大浪的兩個人,細下了思考著她問話的原因。可是實在不知道,只好齊刷刷把四隻眼睛撲到了吳智的身上。當看到吳智也一臉茫然的神色時,他們失望了。
兩人不覺反問著,今天琪鴻究竟是怎麼了?自從陸吾清現身之後,問題就越來越趨於複雜化了。他們想,這個女孩難道正在設一個陷阱讓他們鑽進去不成?可是,看到她滿臉的期待,無論如何也是她裝不出來的,心情雖然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一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情愫折騰著他倆。竟然考慮了好一會兒,無語對答。
“最慢嘛,也就七個鐘頭。”過了好一會,陸吾清乜了乜名言,然後看了看吳智,答得異乎尋常地短,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忘記了每說一句話都有一個導語的習。吳智看著突然變得嚴肅的陸吾清,有些納悶起來。
第八章 謝里還帶愁滋味⑵
“七個小時?最慢也就七個小時,哥,真的是不是?”鍾琪鴻問得很淡,淡淡的露出白牙,在節能燈的光裡閃著淺藍的毫光。
“你不相信?”陸吾清遲疑地看著她,費了很大勁總算把這句話擠了出來。一語方吐,整顆心頓時輕鬆不少。說完,抬起忽然不那麼自信的雙眼,瞟了瞟名言。但見名言朝他點了點頭,心方稍安。
“是的,小妹。你陸哥說得不錯。”
她想,正因為不錯,所以才大錯特錯了。她乜了吳智一眼,臉上輕拂著一溜難測的光彩,在淺藍的牆壁的反光下,彷彿正戰慄著無端的清寒。吳智微微一抖,也不知為何而抖,總之就這麼抖了一下。有這一下足夠了,她看到了他這一下,很快地轉過了頭。“哦哦……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為我們省如今的發展速度感到吃驚。”說罷,獨自坐在一旁,納悶起來,偶爾輕瞥間滲透著淺藍的微波,波峰上盪漾著輕愁。
她這一乜不打緊,把吳智乜得心境大變,其他兩人錯愕不已。
不過一陣錯愕之後,名言說起了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這個笑話讓憋在一旁的鐘琪鴻難得地一笑。笑過之後,又胡思亂想起來。
那個影,那個影咋就這麼像。簡直像得如同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不會這麼巧吧?肯定不會這麼巧。那個影子不斷地折磨著他似乎堅強的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又突入其來地竄將進來,讓人防不勝防。她忽然有些心碎了。看著吳智,她知道,眼前這個臭男人是絕對不會坦白從寬的。自己從來只知道抗拒從寬的道理,更何況眼前這個臭男人了。一想到那晚的情形,眼前這個男人竟是無緣地臭了起來,而且臭不可聞了。
看著眼前三人又漸漸興高采烈地談著天說著地。鍾琪鴻心中的迷團驟然升。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起身走到陸團長面前道:“我……我……哥,我給你織件毛衣吧?”談得興起的三人正在規劃著這部電視劇的程序。忽然聽她如此說,陸團長驚慌地看了她一眼,一臉的迷茫,滿目的驚恐,難為情地看看吳智,又瞧瞧名言。
另外兩人也驚不小,都覺得,她不出口則已,一開口盡是驚人語。陸團長離婚不過八月多,單身的日子惹的閒話多,如今一見風再起,安能坐懷以安心?他的心難安啊,面對著這兩小個,自己能說什麼話。場面的尷尬盡往臉上賴了上來。他只作不知道,與名言對視了一眼。他不知今天是否來錯了地方。
陸團長其實不是專程到醫院看望名言的,這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趕回南眳,其實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拍戲的事告訴這個小妹,而且只是小妹,好讓高興高興的。不想到了他的住處,門緊鎖,只好又來到醫院。
到了醫院,一進護士休息室。正好碰見了護士長。護士長他自然熟悉,儘管很少到醫院來,但是這個護士長是歌舞團副團長的媳婦,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一回生二回熟地,也自然成了熟人。自從認了鍾琪鴻做乾妹妹,兩人更是熟得如兄妹。因為這層關係,與副團長的關係也因此不斷緩和起來。兩年風雨不少,晴空也自然不少,從來不在一張桌上喝酒的人,在桌上碰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起來。為此,陸團長嘴上不說,但是在心底,對鍾琪鴻也揣著一籃子的感激。
今天一進護士,護士長熱情地說,陸團真是無事不登醫院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