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敬修問起南牧之還是有點扭的。
「嗯,再兩天就出院了。」
細心的勾勒著水墨,就快收尾了,可不能功虧一簣啊…
「啊…嗯…誒…那、那回家裡頭休養嗎?」
捏著書,南敬修其實挺緊張的。
周德嫣半響沒有回話,南敬修自然也不好在開口,就是捏著書有些苦惱。
「你覺得二娃要怎麼回來呢?」
擱下筆,周德嫣抬頭看向她丈夫,正尷尬的,怎麼回?
「這…不都是咱家孩子嘛…」
訕訕的說了這麼句,後面的話斷在周德嫣蹙起的眉頭上。
「他爸啊…我也就不兜彎子了,你怎看、怎想總是要有個頭頭道道了…」
走到自家丈夫身邊,周德嫣握上了他的手。
「這…!牧之是上芳的獨苗苗,怎也不能害他張家斷了香火啊……」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根深蒂固在南敬修腦子裡的傳統。
「那撇開這不說,你是怎想的?」
直直的望著南敬修,溫柔了三十餘載,這是周德嫣頭一回面對自家丈夫還如此強勢。
「我…我沒想過…」
被妻子突如其來的強勢嚇的一愣,南敬修這就麼說白了。
「他爸啊…你想想,二娃打小照顧四娃有出過錯嗎?退一萬步來說,喜歡男人這也不算什麼大過,就算擱在了現代這兒,還不是家門關起來倆口子要怎麼過的事兒,不管他們倆誰對誰,與其在外面跌跌撞撞的,不如就知根知底的讓他們過著」
興許是想到了當初要與南敬修在一起受到的反對,周德嫣眼眶又紅了起來,「路難走,做爹媽的還要硬著去拉開他們,那他們往後還有誰能護著?做爹媽的都不管了,那是誰都能欺了上去不是?」
這一番話也讓南敬修想起了當初,他比周德嫣大了十二歲,當初誰都不看好他,都勸周德嫣離開,那時的辛酸,沉甸甸的又襲上了心頭。
「可上芳家裡頭…」
說來說去,似乎只剩這個理由……
周德嫣把當初南牧之的說法在搬過來,如果連這理由都不成理由了,那還在堅持阻攔什麼?
「讓我靜會兒吧……二娃,還是先讓他們回來吧…再怎麼,外面也不比家裡頭來的安穩…」
閉上了眼,他南敬修做了一輩子的鐵漢,還真沒想過兒子要跟男人一起的話他該怎麼辦,或者說,兒子要跟兒子一起,他還真不知道這該要怎麼算好,就算有個不是親生的。
作家的話:
不止南牧之他們被殺的措手不及,南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