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寶貝了,還都搶你。”梁守山照著他屁股就是一巴掌,“都搶著揍你吧,你就知道惹禍,誰稀罕你。”
“沒人稀罕,爹稀罕就行。”小傢伙抱住他脖子。“爹對我最好了。”肯教他功夫的爹當然是好爹了。
“呦,打你的時候不叫嚷著不給我當兒子。要去當下人了?”梁守山打趣他。
虎子臉皮薄,眼睛亂轉不說話了。
“怎麼?知道沒理了?”梁守山不依不饒的。
“才沒有,我才沒說過那話呢。”虎子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就是不承認。
“還敢說謊,看爹不揍你。”梁守山抓住他,抬手照著他小屁股拍了兩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惹得虎子咯咯直樂。
房間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鬧得不成樣子,虎子折騰半天也沒穿好衣裳,最後還是梁守山給他收拾好,抱著出了房間。
院子裡四個孩子都在,看到虎子出來就圍上來。
“虎子醒了,真好。”梁滿倉沉穩的開口。
“虎子虎子,我一晚上都沒睡好,你看看,都有黑眼圈了。”球球努力刷存在感。
梁滿囤狠狠的捏捏他的小臉蛋,“行啊,都敢喝醉酒了,厲害啊,長本事兒了。”
梁田田笑著打掉他的手,“二哥,虎子還沒好利索呢,你別逗他。”
虎子齜牙笑,露出一口豁牙子。
“我已經好了。”
五個孩子湊到一起,很快就是滿院子的笑聲。
梁守山靠在牆角笑眯眯的看著。
關於身世的事兒就這樣被一個“噩夢”帶過去了,希望他們兄妹永遠都這麼團結友愛。
梁田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爹,沒有心事是不是覺得特別爽。”
梁守山愣了一下,這丫頭……說話總是怪里怪氣的。
“感覺是挺好的。”沒有了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整個人都覺得通透了許多。
梁田田笑了,卻道:“可惜,還有旁的事兒要麻煩。”
“恩?”梁守山一臉疑惑。
“家裡還住著一個外人呢,爹你不會忘了吧。”梁守山恍然,遠處梁王氏探頭探腦的。是他疏忽了,這人,怕是無事不登門。
梁田田挑眉,“爹,到底她為什麼那麼怕你,能不能說說。”
事關自家爹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不能說。”梁守山肯定道。
“真的?”梁田田挑眉看他,“我要是拿兩個秘密跟爹換呢?”
梁守山遲疑的看她一眼,這丫頭,居然藏了兩個秘密。不過他想到梁王氏的事兒,終究還是搖搖頭,“那也不能說。”
梁田田撅嘴,“那這個麻煩還是爹去處理吧。”說完轉身走了。
“你這丫頭。”梁守山嘟囔了一聲,這邊梁王氏也走近了。
“老大,你閒著呢哈。”梁王氏笑的一臉諂媚。
梁守山看到她就會想到她曾經給爹帶過的綠帽子,心裡說不出的膈應。偏生她還是爹明媒正娶的媳婦——他的長輩——不得不敬重的人。
“有什麼事兒,屋裡說吧。”梁守山臉色不大好看。
“哎,好。”梁王氏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倒也沒拉下臉。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這兩年她早就學聰明瞭。
“有啥事兒,說吧。”崔婆子上了茶,梁守山就把人趕走了。“是錢不夠花了?還是想買地了?”
梁王氏忙搖頭。“都不是。”猶豫著怎麼開口。
她不說話,梁守山也靜靜的坐著。
到底還是梁王氏沉不住氣,忍不住道:“老大啊,就看在鐵錘是你看著長大的份上,看在他去了寧古塔受苦,你就救救他的孩子吧。”梁王氏哭了,想到可憐的小孫女。眼淚就噼裡啪啦的往下落。
梁守山糊塗了,“什麼孩子?鐵錘沒成親,哪來的孩子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他們家總有這麼多的破事兒。
“肖家的那個孩子,是……是吳山花和鐵錘的。”梁王氏心虛的垂下頭,“山花嫁過去的時候就懷了鐵錘的孩子,現在肖八斤死了。吳山花也離開了肖家。那孩子沒人管,他們肖家人要那份家產,整日裡對那孩子不是打就是罵的,可憐孩子才四歲啊,滿身的傷,一天也吃不飽……老大你行行好,救救那孩子吧。”梁王氏捂著嘴嗚嗚的哭。
梁守山腦袋嗡嗡響,梁鐵錘這會兒要是在他跟前。他就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