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朝她走來。
看他走進花房門口,薄柳之主動問道,“有什麼事嗎?”
向南躬身回道,“回姑娘,太皇太后請姑娘到壽陽宮一敘。”
太皇太后?!
薄柳之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太皇太后與她第一見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直覺太皇太后並不喜她,否則也不會讓她跪在地上那麼久。
小心問道,“只有我一個人嗎?”
向南沉吟了下,答道,“奴才不知。”
“……”薄柳之心裡沒譜,暗想太皇太后好好兒的請她敘什麼敘?!
南玥擰了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阿之,你莫要擔心,太皇太后看上去雖嚴厲,卻也不是……”想到了什麼,她嚯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好!”
薄柳之被她突然轉變的情緒嚇得心口一縮,隨她站了起來,緊聲道,“怎麼了?”
南玥秀眉幾乎弄成一條,盯著她,“早些我入宮的時候在宮門口碰見了一個人……”
薄柳之不解,“誰?”
“薄、書、知!”南玥沉著嗓音一字一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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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宮。
太皇太后一身雍容深藍織花燙金滾邊華服高坐與鑾位之上,褪去初次見面時的低蔑不屑,她此時和言暖色的看著坐在兩側的妃嬪,最後將目光落在薄柳之的身上,片刻,挪開。
薄柳之如坐針氈,原以為太皇太后就邀了她一人,不想到殿之後才發現,許多妃嬪也出席了。而在意料之中的,薄書知也出現在了殿中。
從剛才她一踏進壽陽宮,便立刻感覺各色各樣的目光盡數射到她身上,卻道道不善。其中尤屬端坐在太皇太后之下席位的華貴妃以及與她對面而坐的薄書知二人。
對於薄書知此次的突然進宮,她拿不準她要做什麼,卻心知不能放鬆警惕。
南玥本打算與她一同來,卻在半途中遇上了拓跋瑞,叫他蠻橫抓了回去。
她不得不一人面對,手心薄汗浸溼,這陣仗,讓她有種如臨萬人審視之感。
這時,太皇太后的聲音從高處傳了下來,渾厚有力,“哀家今日召諸位嬪妃前來壽陽宮,共有二事:
第一件事老生常談了,想來諸位嬪妃心下亦猜到些。哀家今日再重複一遍……”若有似無的看了眼薄柳之,“當是為新人提醒!”
她說著的時候,有一批宮女端著什麼東西陸陸續續從殿門口走了進來,分別放置在各妃嬪身前的長按上,之後又相繼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眼前的東西,微鄂。
是一整套茶具,便連小火爐和燒水的壺盅都有。
接著她聽見太皇太后繼續道,“哀家連日來對煮茶品茗生了絲絲興致,是以今日便當做是煮茶話家談,趁此機會,哀家便好好看看諸位的本事,誰煮的茶好,哀家重重有賞。”
坐下的妃嬪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她對面的薄書知與她同坐的妃子開始動起手來了。
太皇太后見著,嘴角掛起讚賞的弧度,“德妃,看你動作嫻熟,可是煮茶的高手?”
德妃抿唇一笑,羞赧垂首答道,“臣妾哪裡是什麼煮茶的高手,是臣妾身邊這位妹妹實乃箇中能人。”
“哦?”太皇太后來了幾分興趣,鋒銳的瞳稍移,落在她身側的薄書知身上,疑道,“這是皇上新納的妃子?哀家看著有些眼生。”
德妃含笑看了眼薄書知,最後看向太皇太后,答道,“妹妹並非皇上新納的妃子,她是臣妾的遠方表親,如今是忠烈侯祁暮景的正房妻子。今日妹妹特意進宮探望,又適逢太皇太后輕約,便邀她一同來了。”
薄書知與德妃是遠房表親?!
薄柳之抬頭看了過去,心裡疑惑叢生,越發忐忑。
忠烈侯?!倒是個人物!
太皇太后不由多看了她兩眼,點頭,“原來如此。”隨口一問,“你叫什麼名字?”
薄書知緩緩從位上站了起來,她今日仍舊一襲粉衣,略施粉黛,一副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之態,款款走到殿中央,福聲道,“奴婢薄書知,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金安。”
薄書知?薄柳之?!
太皇太后偏頭若有所思看了眼薄柳之的位置,隨後揮手道,“恩,侯爺夫人回坐吧。”
“是,太皇太后。”薄書知得體道,婀娜的走回了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