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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瑾睿面上雖冷,心裡暗贊,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凡事無需他多言,一點便明。

眾人散盡,銀杏卻沒走,獨留了下來。

望著瑾睿牽著玫果的手,步下臺階,那女子雖然不能視物,而他同樣不曾說什麼,兩個人一舉一動之間,卻異常默契,定定的看了他們半晌,一肚子的醋味。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瑾睿獨處,可是玫果卻又有身孕,她雖是未嫁的姑娘,但也覺得不對勁。

眼裡滾著淚,“你們真的是夫妻嗎?”

瑾睿也不轉臉看她,淡淡的道:“是。”從懸在屋簷下半空中的藥架上取了一個裝滿小瓶小勺和各種藥物的小托盤放到桌上,在玫果右側坐下,按著比例調配藥品。

玫果只覺得那味道十分的香甜好聞,卻是自己不曾聞過的,伸手來摸。

瑾睿看著她在太陽下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輕聲道:“這時毒。”

玫果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收了回去,豎耳聽了一陣,聽不見銀杏離開的聲音,暗歎口氣,這姑娘只怕是對瑾睿是動了真情的,瑾睿本來就面冷,自己又這麼半路殺了出來,真是攔了人家的好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銀杏姑娘,如果沒事,幫我一起剝果子,可好?”

銀杏舔了舔發乾的唇,有些憋悶,自己在這兒進進出出了這麼些日子,也是一個客人身份……雖然他並不招呼自己。

但這女人被他拾回來一個來月,醒來也才一兩天,便儼然象是此間的主人,看了看瑾睿,後者兩眼只看著手中藥勺,一點點的抖著黑乎乎的藥沫,對玫果讓自己留下是願意,還是不願,沒有半分反應,好象完全不當自己和他那所謂的‘夫人’存在。

撇撇嘴,蹭到桌邊,於瑾睿對面坐下,又問玫果,“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

玫果啞然失笑,這姑娘還真是刨根問底,不到黃河不肯死心,拿了一個果子給她,“這個會剝嗎?”

銀杏接過,搖了搖頭,看她眼睛望著前方,而不是看向她,才想起她是瞎的,“不會。”

玫果又從竹簍中拿了一個在手中,“很簡單的,你看我剝就會了。”

銀杏當真去看她的手,見她尖尖的手指在果子頂上的尖角輕輕一捏,果子裂開了一條細口,接著麻利的從那口子上,將上面的皮撕剝開來,完全不象看不見的人做的,看得出這些活以前是常做的。

她不知玫果本身也是個醫生,只道是她一直給瑾睿當下手,練就得這麼利索。

自己的問題,她雖沒回答,卻已經信了幾分。

玫果剝了那果子,放進另一個小竹簍,又開始剝第二個,“在我記事起,他便已經是我的夫君了,那時他也只得七八歲。”

銀杏愣了愣,又轉頭看瑾睿,她們聊著他,卻仍然被他當成空氣,“那你們不是娃娃親?”

玫果‘嗯’了一聲,想到院子裡的那幾位,暗歎口氣,不知他們怎麼樣了,與他們個個都是娃娃親。

銀杏見玫果隨和,剛才的那些不快很快消散,當真老老實實的幫著玫果剝果子,“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我都不知道該叫你姐姐還是妹妹的好。”

“我叫玫果,十八了,你叫我玫果就好。”在外面,如果說平安郡主,只怕無人不知,但玫果這閨名,卻很少人知道,她也不必給自己另取個名字。

“十八啊,和我一般的大,你都快做娘了,我還沒嫁呢。”銀杏撅了小嘴,圓乎乎的臉更顯得圓,自她滿了十五,上門提親的人多得數也數不清,但她好武,想找個功夫了得的英雄人物,總把那時上門的男人打得東倒西歪,卻一個沒能入她的眼。

時間長了,敢上門提親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一轉眼十七了,可急壞了她爹孃,但說也說不聽,打也打不進,也拿她沒辦法。

直到瑾睿的到來,她便象著了魔了,他會不會武,是不是什麼大英雄全不重要了,只要他肯娶她,可惜這人一天到晚,冷眼冷麵,總能把她懷著滿腔的熱情來,淋得冰冷冰冷的走。折騰了數月,卻沒一點進展。

銀杏舔了舔發乾的唇,有些憋悶,自己在這兒進進出出了這麼些日子,也是一個客人身份……雖然他並不招呼自己。

但這女人被他拾回來一個來月,醒來也才一兩天,便儼然象是此間的主人,看了看瑾睿,後者兩眼只看著手中藥勺,一點點的抖著黑乎乎的藥沫,對玫果讓自己留下是願意,還是不願,沒有半分反應,好象完全不當自己和他那所謂的‘夫人’存在。

撇撇嘴,蹭到桌邊,於瑾睿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