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器皿,拉開茅屋門,不禁啞聲失笑。離洛正提了食盒,在不遠處躊躇不定來回晃動,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向這邊看來,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
忙整了整腰帶,一身淡紫的衣衫在水光的反射下十分顯眼,清了清噪子,收去臉上的猶豫不定,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向門口走來,對歪歪哉哉靠在門口的玫果道:“我嫂子讓我給你送飯來。”
到底是不是離氏讓他送來的,玫果也不追究,視線直接從他臉上落到他身下傷口處,但傷口畢竟在腿根之處,她這到毫不避忌的看了下去,離洛頓時不自在了,做出來的輕鬆也付之東流,全身崩緊,喉嚨處滑動了一下,“你這個女人就不知道什麼是女子該有的淑良之德嗎?”
玟果抬起眼斜看著她,“不知道,我娘沒教過我。”母親在她到這世界不久便離開,的確是從來沒教過她這時候的女子的舉止該如何。而鎮南王自己本身就是武夫,又如何教得出什麼淑女來,如果玫果當真象那些大戶家的小姐一樣小家碧玉,處處拘謹,只怕他還不習慣。
離洛的眉頭擰了擰,將頭別過一邊,無奈的哈出口氣,自己遇上的女人都這樣難纏無禮,認了,只得認了。
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去,“吃吧,吃了殺蛇。”
玟果順手接過,提到桌前,
,見分明是兩個人的食份,碗筷也是雙份,自然明餐,見他站在門口不動,也只當不知,坐到桌邊自顧要吃。
離洛以為她看到那些碗筷會邀他一起進餐,不想她全當他透明,豎起了眉,“喂,你就這麼一個人吃?”
玟果挾了塊小排骨放進嘴裡,“是啊,你站在那兒不動,自然是吃過了,那我何必客氣。”
離洛一咬唇,“你這女人簡直……”他不再說話,徑直坐到她對面,自己拿了碗筷也開動。
可是剛伸了筷子去挾一塊雞翅尖,玫果一筷子叉了過去,壓下他挾住的那塊雞翅尖,“我要這個。”
“不行先來後到。”來就是一塊雞翅尖,離洛讓了就是,但他就看不得她這麼囂張霸道,硬是不肯相讓。
玟果卻偏要奪,二人你來往好一陣搶搶著,離洛卻愣住了,看著玟果得意洋洋的將那塊雞翅尖塞進嘴裡,對面的女人醜陋的臉象是變成了另一張國色天香的花容玉貌。
早些日子,他曾經歷過這樣的一個場面,那時搶救的卻是鱉。
玟果見他神色有異,拿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不會這麼小氣吧,一塊雞翅而已不了我還你一個雞腿。”說著另抰了一塊雞腿在他碗中。
離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你很象一個人。”聲音有些暗啞。
一個紅警報燈在玫果頭頂點亮,也想起了上次與他搶鱉的事是安份些的好,否則被認出了可真沒好果子吃了,吸了吸鼻子,“快吃吧,休息會兒下水引蛇去。”
離洛也不與她搶菜,二人各懷心事,沉默著吃完了這餐飯。他吃著飯菜食不知其味,不時的看向玫果的動作與玫果無一不同,心存迷惑道世上真有除了相貌,其他都相似到這無法分辨的地步的人?
玟果見他起疑只要見他看向她,就一眼瞪回去,迫他避開視線,不敢多看她。
她草草刨完碗裡的飯便坐過門口門檻上,盯著河渠。
今天雖然沒下雪,天氣也算晴朗,河面因為山洞裡不斷流出熱水的原故,雖有冰蜥,但並沒結冰,只是水面上浮著一層如霧一般的寒氣,如夢似幻。
上次在後山,撞到離洛冬遊潛水,他的水性應該不錯,而冥紅又說過,他功夫雖不及得冥紅和慕秋,卻也不弱,如果不存殺蛇之心,只是引蛇出洞,那他小心些,那怪蛇未必傷得到他,所以才會想出這麼個險招,就算萬一沒跑掉,當真被咬上兩口,大不了她再花些心思給他醫治便是了。
離洛將碗筷收進食盒,走到她身邊,看她埋頭擦拭著一把小巧的象玩具般的烏金小弩,“哈”的一聲笑,“你就拿這小兒的玩耍之物射蛇?
院子裡見過她的小金弩的人只有末凡和佩衿,至於見過她射箭的人只有佩衿,他們又都不是嘴碎之人,而離洛對她的事更是不聞不問,所以不知道她這項本來也屬再正常不過。
“對,就用這個。至於是不是小兒玩意,你試過便知。”玟果抽了抽一邊的嘴角,偏著頭白了他一眼,狗眼看人低,就連弈風如此神射都不敢小看於她,“那你是敢下水,還是不敢下水?”
離洛雖然對她手上之物和她的能力深表懷,但哪經得起她激,又不是沒被咬過,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