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北風耀,戴宏都被祭月比風清更響得一聲叫吼嚇得愣在當場,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風清是個火爆性子,一個不高興就拍桌子大吼,沒想到這人居然敢和他對吼?
“怦!——”祭月先一步拍桌而起,雖然比風清矮了半個頭,氣勢卻一點不讓,“怎麼就不能關心皇上?你們是大漢子民!他是大漢皇上!你到底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的將軍之稱是怎麼來的?沒有他下旨,你永遠做不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將軍!到時候你們是落草為寇還是各奔東西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能缺塊肉少根骨嗎?!你能有今日,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做了那麼多年的將軍,在陵城混了那麼久,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風清的脾氣被祭月喊得如同炸藥被一下子點燃,憑著一股子怨氣逼上一步,重重拍了桌子一掌,提高聲音大吼回去,“哼,你懂什麼?你以為他給我個將軍的名聲就是為我好?還不是為他自己!還不是為了讓我們抑制平王勢力的瘋漲!他哪有那麼好心!他要是好心就不會讓祭將軍死去!他要是好心就不會包庇真兇,還和她站在一起!他要是好心狼崽子都能吃白菜!”
“你這是遷怒!”祭月昂頭直視著氣得猙獰的風清,一拍桌子助威,一腳踏在凳子上用比之前更大一倍的聲音叫道,“你有看到這些年他付出的努力嗎?你有看到他為了百姓一個人和平王鬥智鬥勇嗎?你有看到事情背後的東西嗎?你他媽眼睛就是長頭頂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瞎嚷嚷!你能一直活到現在他媽就是個奇蹟?!要真整你,祭曉只需動跟手指就行了,十個你都不夠她看!別以為我嚇唬你,她有多少能耐我比你清楚!”
“哈!——”風清誇張得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太后是那麼好見的?你見過太后嗎?只怕你連皇宮夠沒進去過吧?土包子!居然在這裡和我講你比我還清楚她的能耐,她要是有能耐陵城現在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要是沒能耐,你們也活不到現在!”祭月厲聲道,“十年前她就能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座下幕僚數百,都能影響朝堂!這樣一個人要想懂你這樣死腦筋的人就跟捏死只螞蟻!你以為她的本事就是放那兒看得!”
金鐵牛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徹底傻眼了,他撓撓腦袋,到現在都搞不清狀況。乖乖,這兩個人是一個比一個兇,誰也不服輸啊。風清還好說,但這個,呃,重家二小姐憑什麼在風清面前吼?論地位,一個是當朝將軍,皇上見了都要禮讓三分,一個卻是小小商家女,會吟幾首詞;論權勢,一個是陵城一霸,眾人巴結的物件,一個卻是光棍一人,沒權沒勢;論閱歷,一個是上過戰場又在陵城摸爬滾打十年的,一個卻是躲在小城只被教導刺繡女工的女子。她到底憑什麼有勇氣敢和風將軍對吼?而且氣勢洶洶,隱隱壓了風將軍一頭?金鐵牛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你爺爺的,這世界可真瘋狂!
戴宏,北風耀,魏都也被目前這個畫面雷到了,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了?那時候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我不犯人,人別犯我,你若犯我,別怪我連窩端了你!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想很多,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哪像現在口口慎言,別人誇你一句,你都要想一想這到底是真心還是有別的目的?十年間他們也被陵城抹去了許許多多的稜角,學會了三思而後行,學會了明哲保身。
“這人可不一般……”魏都輕輕讚歎道,能和風清對吼不落下風的人可不少見。
戴宏點點頭,“白副將將軍看上的人怎麼會一般?要不然也配不上白副將軍!”
金鐵牛不知是痛苦還是嘲笑得嘆了口氣,這女人的形象是全沒了……忽然聽到身邊戴宏這樣一句話,驚訝得回頭。
比他更驚訝的是北風耀,張大著嘴巴,“不是吧?白副將軍喜歡男人?”
驚天雷啊!魏都忠厚的臉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聽戴宏道,“上次他們來我府邸的時候,我親眼看到白副將軍一直拉著他的手!”
魏都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白副將軍喜歡的是男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勁爆的事情嗎!
這倒是一件好事,北風耀雖然吃驚卻笑了起來,“白副將軍總算有個伴了,我們也能放心了。”
戴宏點頭,“不過看樣子這人也不弱,不知道和白副將軍到底誰強一些?”
三個將軍在一旁旁若無人的聊起來。金鐵牛看看吵得正凶的風清和祭月,再看看聊得起勁的三個將軍,一臉糾結得琢磨著,到底要不要說出真相呢?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其實她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