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兒,害得奶奶也跟著你倒黴!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豈能跟你這種謀反作亂的人在一起過!你今天非給我休書不可!要不,我到衙門告你去!”
這時,李開芳已經冷靜下來。他怕發起火來,把事情鬧大,就對王氏拱手賠禮說:“賢妻呀,千萬別說這種絕情無義的話!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想瞞著你。方才和那位朋友說的那些話,要想瞞著你,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聽到。不過,你要放心,我結交的那些人,決不是什麼匪類,都是好人!”“我不聽,我不聽!”王氏雙手捂著耳朵,臉紅脖子粗地喊道:“今兒個晚上你要是答應了我,咱就一筆勾銷,沒有話說;若是不答應,我非告你不可!”
此刻,李開芳恨透了王氏,心想:再跟這種女人過下去,自己的事情非壞在她的身上不可!想到這裡,強壓怒火,說道:“好,我答應了。”王氏聽了,立刻眉開眼笑,命令開芳:“你現在就給我寫!”
李開芳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取出紙筆,坐在椅上,剛剛寫了幾個字,就聽王氏在身後說:“還有件事,你要寫明白,允許我和週三兒成親!”
王氏一提週三兒,把李開芳氣得咬牙切齒。李開芳在進院時,見週三兒從自己家裡出去,心裡就有些想法。經王氏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知道王氏與週三兒做下了苟且之事。李開芳平日就恨周家父子,沒想到今天竟欺侮到自己頭上來了!他不由得怒氣從心裡升到頭頂,握筆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王氏不識眼色,站在一旁嬌聲嬌氣地說:“我和週三兒是老交情了,他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他。我兩個早就起誓發願,要比翼雙飛,白頭偕老。我嫁給週三兒這條,你一定要給寫上!”“住口!”李開芳忍無可忍,把筆摔在地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王氏的前襟:“你不要欺人太甚!”王氏毫不退讓:“姓李的,你要幹什麼,難道奶奶怕你不成?走,到官府辯理去!”她雙手抓住開芳的胳膊,又拽又喊。
李開芳熱血沸騰,氣攻兩肋,伸手從床下抽出一把鋼刀,衝著王氏怒喝道:“你再要耍蠻,我可就不客氣了!”王氏更不示弱,跳著腳大罵:“土匪,反叛,我告你去!”她一邊喊叫,一邊趿拉著鞋往外就跑。李開芳縱身上前,一把揪住王氏的頭髮,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來:“怪不得都說,最狠狠不過淫婦的心呢,李某今天算領教了!”說罷,手起刀落,便把王氏的人頭砍下。
就在這個時候,“嘎吱!”屋門一響,丫環秋蘭走了進來。她手中託了一隻方盤,盤子上放著一把酒壺,兩個酒盅,還有兩碟酒菜。她見女主人躺在地上,屍首兩分,男主人手提鋼刀,滿身是血,嚇得她“噹啷!”杯盤落地,轉身就往外跑。李開芳血貫瞳仁,一步躥到秋蘭身後,伸手把她揪住,右手一揮,也結果了她的性命。
其實,這個秋蘭也不是個好東西。王氏與週三兒勾搭成奸,全靠她從中穿針引線。她還受了週三兒不少銀子和首飾。再說,她和週三兒也不清楚。李開芳殺了她,也是她罪有應得。
李開芳連殺兩條人命,火氣一消,後怕起來了,急轉身來到前廳找蕭朝貴。朝貴剛剛躺下,正在考慮搭救洪秀全的事情,一看李開芳滿身是血,嚇了一大跳。李開芳把方才的經過說了一遍。蕭朝貴嘆了口氣,說道:“王氏做事雖然可恨,可你做得也未免太過分了!”李開芳說:“事己至此,悔也無益。反正我也不想在桂平當差了,還是救洪大哥要緊。”兩個人又進一步商量了搭救洪秀全的辦法,決定明天一早,李開芳照舊去牢獄上班,暗中告訴洪秀全和胡以晃,明晚劫獄逃走。蕭朝貴在開芳家裡聽信兒,以防意外。如無其他變化,就照這個計劃行事。商量完畢,二人來到內宅,把兩具屍體抬到院中掩埋,又把血跡洗淨。看看無有破綻,這才回到前廳,上床休息。
李開芳和蕭朝貴,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不覺天已破曉。二人同時起床,梳洗完畢,胡亂吃些早飯,按原計劃,朝貴在家聽訊息,李開芳奔大獄走去。他先到班房畫了卯,處理了幾份簡單的公事,便以查獄為名,走進大牢,來到洪秀全和胡以晃的牢房跟前,看看四處無人,這才告訴秀全和以晃,做好準備,今晚越獄。洪秀全和胡以晃聽了,又驚又喜,不知是否能夠如願,他倆心潮起伏,坐臥不寧。
這天,李開芳的心情更為沉重。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才離開大獄回家,見了朝貴張口就問:“家中可有人來?”蕭朝貴擺擺手說:“一切平安。”李開芳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朝貴又問了衙門的情況,李開芳說:“我與洪大哥打過招呼了,今晚動手。”李開芳說完,從木箱裡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