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幾具屍首。
其中兩具匍匐在走廊上,面朝下,身上穿著巡查騎兵的制服,服色蒼白,黑色的血液從他們身下滲透出來,滲進厚厚的地毯之中。
另外一個人靠在牆上,面孔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五官,好像被什麼東西啃出了一個大洞,他的穿著就比較華麗了,伯爵風衣,鑲金邊的馬褲,長筒靴,全身上下都是零零碎碎的裝飾物,還穿著一件極盡奢華之意的胸甲。
可惜這件胸甲並未能保住他的性命,胸甲左側有一個大洞,從中泊泊流出暗紅色的血液來,這裡應當就是致命傷。
這具屍體歪著頭靠在後面的胡桃木護牆上,血塗了一牆,他的佩劍散落在一邊,布蘭多看到那把佩劍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赤隼,證明這人正是巡查騎兵的指揮官,帝國的某位伯爵大人。
布蘭多將手一揚,那把劍就從地上飛起落入他手中,然後一閃,隨即消失在了次元洞中。
帝國巡查騎兵指揮官的佩劍赤隼雖然比不上哈蘭格亞,奧德菲斯這樣的聖劍,但一樣是不可得多的傳古名劍,否則也不會代代相傳,他可沒有把好東西留給帝國人的習慣。
巡查騎兵指揮官的屍體旁邊本來還有幾頭瘟疫成蟲在爬來爬去,布蘭多一動,它們立刻發現了陌生的入侵者,嘶叫著向這邊撲過來。不過布蘭多還沒動手,旁邊的神官小姐就向前一步,雙手揮著山川之屬,一個完美的本壘打,直接將這些蟲子打飛了出去。
蟲子嗡嗡叫著撞在一側的牆上,隨即碎成一地綠色的汁水。
布蘭多也皺了皺眉,他忽然想到之前這些蟲子竟然不是主動來進攻自己的,而是在自己驚動了它們之後才被動展開攻擊的。而事實上越靠近母本,瘟疫蟲群就越是謹慎,它們會瘋狂進攻一切靠近這個區域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這可不是瘟疫蟲群應有的行為習慣。
他不禁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發現梅蒂莎同樣深深地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帝國伯爵的辦公室的方向。
在那裡,只有一扇在濃霧之中殘破了一半的木門。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七幕 魘蟲
布蘭多也看到了那扇門,手持炎之刃小心地靠了過去,他推開門,一眼就在七零八落的辦公室中找到了馬亞德。
確切的說,這位牧樹人的十二支牧首中排名第七的存在,此刻已經被人劈成了兩片,躺在房間的正中央。
傷口從他左肩靠近脖子的部位一直延伸到右腰際,一路向下,將肋骨和肺葉齊齊切開,完全撕裂了脊柱,暗紅色的血水和黑色的內臟碎塊噴濺而出,散落一地,一些叫不出名的蟲子在屍體上爬進爬出,好像將空蕩蕩的胸腔當成了新的巢穴。
布蘭多見過不少屍體,但仍舊免不了生出一陣陣作嘔的**,他用手攔住後面的梅蒂莎,有些吃力地說道:“你們最好別過來。”
理論上來說,梅蒂莎的心理承受力比他可高多了,在千年之前的戰場上無論是參戰規模還是戰場上的慘烈程度都遠勝現在百倍,作為一軍的統帥,精靈小公主對於各式各樣少兒不宜的場景早就司空見慣。
不過無論如何,布蘭多還是寧願把她當成一個十四五歲還需要保護的小姑娘。
梅蒂莎抿了抿唇,主動停了下來,看起來並不介意領主大人對她的照拂。“馬亞德死了?”她輕聲問道。
布蘭多點了點頭,和梅蒂莎一樣,他或多或少猜到了這一點,蟲群的詭異行為模式無不透露出這樣的訊息,只是太讓人不敢置信罷了。
歷史上馬亞德死於星術之年前後,作為世界BOSS死在玩家手上,那一戰打得轟轟烈烈,不少公會因此而一戰成名。
而不是這樣,靜悄悄死在帝都魯施塔的某個角落。甚至差點不為人所知。
兩人都沒有說話,希帕米拉看起來極為不適應眼下的環境,也沒有開口,沉默縈繞在三人之間。
布蘭多皺著眉頭,眼下的局勢越來越詭異複雜了,安德莎看起來完成了二次汙化。還忽然出現在寒露莊園的戰場附近,白銀女王不知道在幹什麼,眼看竟然放棄了對於帝都的控制——“難道自己一行真的這麼重要,至於可以讓她不顧一切?”
而馬亞德的屍體更像是一句無聲的警告,古代的箴言都是最為嚴厲的警告,而此刻也是一樣,這句箴言彷彿銘刻在屍體上,又順著血水在地毯上蔓延。
它形成文字。
警告他儘快遠離這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