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了?”白自然能看得出他遇上得麻煩。
“你有什麼辦法,提亞馬斯女士?”
“問題還是出在你自己身上,那個小妖精早就告訴過你該怎麼辦,但你自從到了這裡,就將他人的忠告拋諸腦後。認真地說,我真沒見過你這麼無能的受選者。”白輕蔑道。
被如此嘲諷。布蘭多自然也惱火無比,不過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和這個女人計較。何況對方說的肯定不會是廢話。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魯特說過的話:“你是說這裡還是在風暴止息之山的範圍之內?”
“不然你以為在那裡?你冷杉領溫暖的小窩裡面?”大概是的確不對布蘭多的領悟力報什麼希望,白繼續說道:“崇山之試就是對意志力的考驗,在這裡當然不如你在風暴止息之山中那麼輕鬆,無論是冰川下虛妄的遠古記憶與低語,還是冰川之上足以凍結思緒的冰風。都會阻擾你心中的想法,除非你的意志足夠堅定,否則你就算是走一輩子,也走不出這冰川。”
“你以為天青的騎士在這裡花費了四十年時間是在這裡旅行瀏覽此地的風光?他是在冰風中磨礪自己的意志,所以最終他才能得到群山的認可。找到那唯一離開此地的方法。”
布蘭多這才恍然,不禁為自己的無知羞愧不已,他從《琥珀之劍》中穿越到這裡以來,一直以來太過依賴對於遊戲中的瞭解,而一旦遇到自己瞭解之外的東西,就不禁要抓瞎了。
仔細想想,其實的確白說得沒有錯,在有魯特的提示的情況下,他完全能夠早早地想到解決的辦法。而他現在的表現,實在連比遊戲中時還要不如了,作為一個在中上游階層的玩家,靠這麼憋足的表現可站不住腳。
布蘭多微微有些警覺,自己太過依賴遊戲中的經驗,竟然把最基本的警惕心與對於周圍環境的敏銳都丟掉了,這可是他曾經在遊戲之中最大的依仗,也是作為一個‘高玩’基本的素質之一。
好在戰鬥的本能一直還在,這份手藝也並沒有回潮,事實在這個世界的磨練中還提升了不少,不然以他現在這個警覺性恐怕連從魯施塔一戰中活下來都有些困難。
意識到那裡出了問題,布蘭多很快擺正了態度,他看了看冰頭頂上的冰壁之間,集中起注意力來。
注意力稍一集中,他立刻便感到了這冰川之下世界的不同,下方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中此刻竟迴盪起一些古怪的竊竊私語的聲音,這些細碎的聲音彷彿無孔不入一般直往他的腦海中鑽。布蘭多甚至可以肯定,一般人就算捂住耳朵恐怕也無濟於事,因為這聲音根本就是直接出現在人的心靈之中的。
他一下就明白這正是白口中的潛伏在黑暗中的虛妄的遠古記憶與低語,不禁深深地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這些耳邊絮語現在雖然要集中意志才能留意得到,但如果凡人在這下面停留太久,必然會不知不覺受其影響,最終被誘惑沉淪,徹底迷失自我,成為像他在死霜森林中看到的那些失名之人。
還好白提醒了他,否則在沒有警覺的情況下,他說不定真不願意回到冰川之上,沒準就在不知不覺之中中了招。
想通了這一點,這個女人的嘲諷聽起來似乎也沒那麼刺耳了,看得出來至少在合作這件事上,對方還是沒有保留的。當然,這也可能是白不願意和他一起同歸於盡罷了。
布蘭多在向上看去,冰川下縱橫交錯的世界竟然在他眼中變得分明起來,雖然不像在風暴的群山中希米露德的王座直接來到他面前那麼誇張,但此刻在他面前也分明出現了一條道路。
不止是他,連白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難怪她們會選你,雖然是蠢了點,但意志卻堅定得罕見,你這意志力恐怕就算是當年天青的騎士見了也要自愧弗如。”
“我現在有些明白你為什麼能在冰川中漫無目的地走上半年還沒有被永冬冰風吹成碎片了,在那冰風之中你的實力與對於法則的理解毫無意義,唯有意志能夠保護你不受傷害,雖然你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你的意志實在是太過堅韌,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能保護你那麼長時間……”
白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這真是聞所未聞,理論上一個人的意志是否堅韌是和他的心智成熟程度不分彼此的,一個白痴未必就見得意志有多堅定,這可做不得假。”
“提亞馬斯小姐,我雖然是遠不及你有心計,不過也不至於用上這樣的形容吧?”對於這位女士的毒舌,布蘭多實在是忍無可忍地答道。
“我比不上你那個小公主,頂多算得上是個普通人,你連我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