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屈眳抓住袖子,喉嚨裡發出急促的低叫。
半夏見著滿臉懵逼。
她知道貴族一些驕奢淫逸的作風,但沒想到屈眳喝醉之後,也會亂抓人。
可是平常看他作風很正派,也沒聽到他關於女色上的傳聞。屈氏宮邸裡那個地方,人多眼雜,一點點訊息都瞞不過人,沒過半天,就傳的到處都是。
應該只是喝醉了。
屈眳抓住侍女的袖子之後,接下來就沒有半點出格的舉動。他是真醉過去了,連帶著原本拉著侍女的手也一塊垂了下去。
半夏讓豎僕過來把屈眳抬到房裡去,還讓人照顧他。
屈襄有事和屈眳說,但豎僕回話,“少主今日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裡了。”屈襄隨口一問,長子已經這麼大了,想要去哪裡都是長子自己的事,只要不闖禍,就由他去。
“好像是去蘇己那。今日蘇己喬遷,聽囿人說,是往蘇己那裡去了。”
屈襄一頓,放下手裡的簡牘。
屈眳這一場酒,醉到了天都要擦黑了,才遲遲醒來。而且一醒來,頭就一陣痛。
他才想起來,就被這一陣痛楚被逼的不得不躺回去。
“伯昭醒了?”半夏聽到裡頭的豎僕稟告,馬上飛奔過來,看到屈眳一手捂住額頭,一副宿醉頭痛的模樣。
屈眳正頭痛,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瞟她一眼。
“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半夏看了他一眼,遲疑一下,轉身對豎僕道,“你回去和左尹說一聲,說少主喝酒喝太多了,不能回去,在這裡休息一夜。”
頭疼成這樣,加上天都已經黑了,再吹一頭冷風。到時候不生病才怪。
半夏自從見識過這年頭的跳大神治病之後,就加強鍛鍊增強體質,不敢生病。真是哪怕小病落到他們手裡都要變大病。
至於大病,那直接就沒命了。
屈眳酒醉成這樣,半夏還真不敢讓他回去。
豎僕聽半夏這麼說,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抬眼看向床上的少主。只見少主側躺在床上,也沒表示半點不妥。豎僕只當少主預設了,彎腰而去。
半夏坐在床邊,看屈眳側身躺著,“還疼啊?”
“嗯……”屈眳的回應裡難得帶了一絲孩子氣,他手捂住腦袋,疼的翻滾了一下。他翻過來臉正好對著她,半夏側身坐在那裡,見他翻身過來,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下。
隨即讓豎僕過來服侍他洗臉,發了一身的酒熱,額頭上都是汗。
屈眳見她站起來,還以為她要親自照顧他,誰知來的還是豎僕。
豎僕給他擦臉擦手,擦的他火大。
誰要男人來伺候他了!
半夏聽不到屈眳心裡的憤怒吶喊。她站在外面等著,等裡頭豎僕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進去,而且還帶著好幾個侍女。
收拾了一下的屈眳,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多了。
“不能喝酒就別喝。”半夏站在那裡,輕聲責怪他,“喝醉了多不好。”
他噗通一下倒在漆案上,可真的把她嚇壞了,以為有人給他投毒了。
“蘇己你不是比我喝得還多麼?”屈眳頭疼,連帶著說話都沒那麼客氣了,“為何蘇己不說自己。”
“可是我沒醉啊。”半夏滿臉無辜的給了他一擊。
屈眳捂著頭,眼神古怪,“說起來,蘇己酒量真好。”
這話不是客套,連他這個男子都喝不過她,恐怕旁人就更加了。
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覺得那些酒水……一點都不醉人耶。”
屈眳又遭受一擊。
一點都不醉人,他還能醉成這樣,這樣的他,恐怕已經丟臉丟的沒人了吧。
半夏見屈眳沉臉生氣了,她湊過去,“生氣了呀?”
這還用說麼?
屈眳氣悶,不過這氣悶基本上都在自己這兒。喝酒竟然喝不過一個女子,還讓人看了他醉酒之後的失態。
“真生氣了啊?”半夏很是苦惱,她除了小孩之外,就沒怎麼哄過人。她最多就是哄哄親戚家的小孩,自己都是從小被人哄大的。
她小心瞅他,然後拿著嗓音,“別生氣啦,以後……以後……我不就不和你喝酒了唄。”
屈眳猛然回身,就和她的眼睛對了正著,她就坐在那裡,黝黑的雙眼格外無辜,清澈的一眼就望到底。
看著她,眼眸裡流露出的脈脈柔光讓心裡的氣憤都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