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歌在黑楚言的身邊大翻白眼,喊了一嗓子:“不是軍事間諜,是一流法師!”他這話剛剛說完,外面兩個戰士和原先負責看守的兩名士兵,魚貫而入,排成一字橫隊瞪著眼珠子“守衛”黑楚言!這可把夏凌歌苦壞了啊。
他不敢動,根本一動都不敢動,只要他稍微動一動,黑楚言的身子就會產生奇妙的現象,夏凌歌總不能讓六個人看著黑楚言在呆傻的狀態下,身體還能違反自然規律挺了屍吧?所以,夏凌歌只能在六個大老爺們瞪眼的監視下老老實實地窩在黑楚言的懷裡。
夏凌歌心急如焚,儘管他是隱身的狀態,可是在六個大男人的注視下被另外一個男人這麼壓著實在是太難堪了!可更讓他著急的是,若是再拖上幾分鐘,黑楚言就徹底廢廢了。
夏凌歌把心一橫,決定——魂魄離體。
口中默唸咒語,自己的魂魄緩緩脫離肉體,他終於可以自由地活動了。他輕飄飄地落在床頭,對著黑楚言的天靈蓋先是拍了一掌,隨後,手捏劍訣指在他的印堂之處,輕聲道:“壬戌年,甲辰月,丙子日,卯時一刻,黑氏名楚言。”這句話他重複了七遍之後,便蹲下身子,用雙手捂住他的耳朵,小心地把嘴懸在他的額頭之上,輕喚:“黑楚言,黑楚言……”夏凌歌正喚的極為專心之時,牢房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也不知道是什麼撞了他屁股一下,他腳下不穩往前挪了一步,剛好就親到了黑楚言的嘴!
正處於混沌中的黑楚言只覺得神智一片清明,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可這一明亮不要緊,愕然的感覺到有個人在,在,在……
“你幹什麼?”黑楚言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牢房,忘了夏凌歌隱身的狀態,他猛地推了一把坐起身來。然後,他忽略了周圍的人,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裡驚愕!剛才那一下,他什麼都沒碰到。
這時候,夏凌歌也顧不得黑楚言了,他回了頭去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連一個魂體都能碰到?這一看不要緊,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走進來的是兩個醫生,其中一個靠近他的醫生手中拿著一個很大的箱子,那個箱子上面寫著——電磁儀。
黑楚言知道剛才吻自己的人八成是夏凌歌,不過,他還是有點糊塗。可不等他再次發問,就聽夏凌歌說:“看看你周圍吧。”
黑楚言一扭頭,心知不好。
初升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祁宏的身上,他轉了個頭,趴在黑楚文的身上想要繼續睡。卻不料,揹著他的人輕聲道:“醒醒吧,我的腰都快斷了。”
祁宏眨眨眼睛,這才看清楚他們已經走到了大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少,其中就有很多空位的計程車,黑楚文把他慢慢地放在地上,又非常小心地扶著他。祁宏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黑楚文,難得坦率一次,說:“謝謝。”
“只可惜這路程太快了。”
祁宏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黑楚文。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子被金色的陽光籠罩著,溫和的笑臉看上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那溫柔好像是初春的第一場雨,滋潤了荒蕪的心田。這個人怎麼像是變了模樣?特別是,是那雙眼睛……
“你的,眼睛……”
祁宏看著黑楚文的那雙重瞳,完全是下意識地伸出了手,長長的睫毛幾乎是觸手可及,黑楚文不躲不閃,大大方方的讓他看,讓他摸,而祁宏卻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傷懷,生怕若是真碰到了這雙眼睛,就像鏡中的月,水中的花那般散去。這種不真實的妖冶的美,讓祁宏難以抉擇,只能讓指尖碰碰那長長的睫毛。
黑楚文始終淡淡地笑著,他也伸出手輕輕順了一下祁宏額前的發,眼前的人似乎忘了躲避,指尖與肌膚相觸的那一秒鐘,淡淡笑容變得更加溫柔。扶著他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氣,實則是在控制自己想要抱緊他的慾望。
是不是該收斂一點了?他再這麼看下去,自己怕是會把持不住了。黑楚文避開了他注視的目光,低下頭,蹲下身子。
“你幹什麼?”緩過神來的祁宏不解地問。
黑楚文沒說話,挽起他的褲腳,用自己的手帕把扭傷的腳踝纏了一下,有點緊,卻是能夠減輕些疼痛,因為那裡面裹著黑楚文的靈力。祁宏難以理解這人的行為,更準確地說,是他被他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等著黑楚文再次起身之後,就拉起他的手,慢慢地撫開手掌。掌心掉皮的地方發出陣陣刺痛,讓祁宏皺起眉頭。
“忍著點。”言罷,黑楚文輕輕把這隻手攏在雙手之間,輕挑起眼睛,笑道:“需要我說痛痛飛飛嗎?”
祁宏使勁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