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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落葉黃,滿地傷,天氣漸冷,去上體育課的人漸漸少了起來,大家都寧願趴在教室裡取暖睡覺。
拉開椅子走出去,我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球場上,只有男生在打籃球,樹下零星的站著幾個女孩,她們裹緊了衣服,不知道是在看球還是在看人。
不喜歡看球,球場上也沒有我想見的人,低頭換了個方向,我更願意找個角落自己待著,胡一凡等人估計已經玩膩了我,反正這幾天是相安無事,我也落的清閒。
顧思辰出現的時候我還蹲在教學樓後面的樹下玩著狗尾巴草,他蹲到我身邊,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有話想說的,可是什麼也沒說,而我,安靜的裝傻。
顧思辰和應佳兒,我不懂,也不敢胡亂猜測。
有些感情,深得看不見底,卻也因為那樣,只能在黑夜了慢慢的磨,慢慢的耗,突然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去道館,那邊也沒有人能夠聯絡到我,估計在他們看來我也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起身丟掉狗尾巴草,體育課應該快要結束了。
“池貝!”顧思辰叫住我。
我停住,看著他等待下文,他問的問題,我未必答得上來,但聽聽又有何不可。
“別人可以推你,但你不要自己跳下懸崖!”他眼睛盯著不遠處沒有看我,但是我懂他在說什麼。
他也懂,我是在黑夜裡來回掙扎的人。
嘴角扯開一個弧度,對於顧思辰,我又失算了。
他和應佳兒一樣,外表冷漠,內心又冷靜得可怕。
看,相似相吸,卻也會是相互折磨的主。
轉身離開,我身後飄了一地的落葉。
不把自己推進黑暗,我也沒有辦法掙扎著看到光明。
十字交叉的路口,車水馬龍,換一條路走,未必會是天堂,又或者,惡魔本也就見不得光。
回到教室坐下,我給張技發了天簡訊,前方是萬丈深淵,如果你想好了要跳,請記得帶上我。
把手機放進書包裡,對面回或不回,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決定了的事,說了只能算通知而已。
☆、時光寂04
'你必須清楚,很多事情都沒有你想象般簡單。'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沒去找過任何一個人,只是安靜的躲在人群裡,應佳兒說,在時機還不夠成熟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容易弄巧成拙。
儘量不去惹事,那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或許是因為在道館看見過季浩然,雖然有些牴觸,但我還是去上了課。
“池貝,前不久你怎麼不來?”
g君性格開朗,每每說話你都會覺得她眼角帶著笑,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我卻也感覺到了她發自內心的關切。
“課業有些重,比較累。”我不動聲色的撒謊。
“也對噢,我記得你高三了。”g君也沒看我,聲音有些低,倒有些像自言自語。
我沒再接話,放下手裡的包打算先換個衣服,越來越沉默,我早就覺得自己有些病態。
其實我有想過,我也可以變得活潑開朗,至少有米舒和飛飛在的那段時光,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可那些可以用力哭笑的日子,早就被隱在了時光裡,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
抽掉思緒,活在記憶裡的人,總是有些病變。
換好衣服出來時我發現g君站在原地,本能的以為她是在等我,我過去碰了碰她,卻不料那人分神分得厲害,我戳了她好幾下她才回過神來。
“還不快走?”我有些無奈,搖頭顧自走了出去。
“你等等我啊,”g君三兩步追了上來。
“不知道季大帥哥來了沒有。”g君小聲的在我身邊嘀咕,我看見她來回扭動著腦袋,像是在找人。
丟了個白眼自動遮蔽,我對帥哥不感興趣,可走進人群站好後我才後知後覺的覺出g君話語裡的不對勁來。
季,帥哥?
我感覺眼角扯了扯,我那對濃眉估計在跳舞,消化完她的話我突然覺得過來學拳是個錯誤。
可是可是,我應該沒那麼背吧?我在心裡來來回回的安慰自己,左想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聽g君的語氣,那人好像經常出現的樣子,我扭頭,將心裡的疑問送到了嘴上。
“最近他天天都來,”g君揚起嘴角一臉放光,幾秒的光景後卻又低下頭去了,語氣變得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