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就連公園裡那些娛樂設施都多了不少。
我慢慢的走著,細數週圍那些變化,宅宅跟著我,我停下的時候它會蹲坐在我腳邊,跟著我一起觀察經過身邊的那些面孔。
或興高采烈或愁眉不展的面孔,他們要麼形單影隻,要麼兩兩成對三五成群,或是行色匆匆,亦或是閒情漫步。
看,這世界有那麼多的面孔,每一具皮囊都不相同,我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猜想他們是不是開心,是不是難過,可我不知道自己猜的準不準,畢竟,表情那種東西也可以作假的呢。
看了許許多多的小說,感受過了不同的世故人情,有時候我就在想,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小說裡那種奮不顧身的愛,有那一種明知是飛蛾也要撲火的執著?
忽然,我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頭,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有些不確定的問我,池貝,是你麼?
天旋地轉,彷彿有什麼東西猛的擊中了我後腦勺。
抬頭,眼前那張臉我好像在那裡見過,那麼熟悉,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轟的一下,我覺得腦袋有些疼的厲害,我幾乎是顫抖著問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有些顫抖,眼底帶著絕望,他說,我是顧思辰哪,你不記得我了?那佳兒呢,你還記不記得佳兒?
他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試圖喚醒我的記憶。
佳兒。
顧思辰。
我低著頭,也許是他晃得太過用力,我覺得腦袋突突的疼,這兩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呢?
好像是我曾經幻想過的人物,我想不起來了。
可是我的腦袋好痛,痛的我渾身都在冒著冷汗。
顧思辰還在死命的箍住我的肩頭,他越來越激動,那雙眼睛像是滲進了血,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他問我,池貝,佳兒沒死對不對,那些報道是假的對不對?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人。
報道?
什麼報道?
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彼此僵持,一個激動無比,另一個卻是無動於衷的模樣,當然,無動於衷的,是我。
最終,顧思辰終於鬆開了我,我抬頭,靜靜的審視著他的臉,眼窩深陷,整張臉削瘦得厲害,本該是清秀充滿活力的少年卻是多了許多細碎的胡茬,一根根的豎在毛孔上,有些扎眼。
秋風輕輕拂過,它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順便吹散了那些因為疼痛滲出來的熱汗,因為蒸發吸熱,我瞬間哆嗦了起來。
我終於忍受不住,我覺得腦袋就要爆開了,我沉默著,我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覺出他的悲傷,卻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忽的,我的眼角瞥到了顧思辰手腕上的那根紅繩,腦子被炸開,那些模糊了的影像又在我腦海裡清晰起來,我拔腿就往回回跑,因為顫抖得厲害,我花了好長時間才將鑰匙□□孔裡,向右扭動,那扇鐵質的門被我開啟了。
悉悉索索一陣,我終於從床底下翻出了之前用過的手機,自從季浩然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後我就再也沒有用過。
充電,開機,我捧著電話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就像是以前毒癮發作,我抖得渾身冒汗,什麼東西都拿不穩。
解鎖,劃屏,我有些失落,無論是資訊還是電話薄都是乾乾淨淨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像是長舒了一口氣,我跌坐在了床上。
或許,那個叫做顧思辰的傢伙只是我以前的某個同學,我不愛和同學說話,認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手機的螢幕還亮著,忽然之間,我看到了螢幕上的選單鍵,鬼使神差的,我又將手機拿了回來。
點選了下,賬號和密碼都在,再點選登入,我等待著扣扣頁面的更新。
張技、米舒、洛飛飛、吳巧兒。
手指滑動,點開聯絡人列表,那些就像鬼魅一樣的名字出現在手機螢幕裡。
腿一軟,我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那隻手機也從我的手裡滑落,滾了幾下後,螢幕終是暗了下去。
記憶的洪水如猛獸般朝我襲來,所有堤壩全部崩塌。
我覺得胸腔被擠壓得厲害,呼吸也有些費力。
四肢百骸像是掉進了北冰洋,凍得我直哆嗦,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痛了了一刀,連呼吸我都覺得疼。
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說好的幻想症呢,怎麼會真實得那麼可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