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豆豆沉默片刻,搖搖頭說:“阿龍,他不會再關心這種事了。”
阿鵬沒聽懂似的:“你怕他知道你得了這種病,就不理你了?”
湯豆豆眼圈紅了,雙手抱住阿鵬的後腰,她說:“阿鵬,我想我媽了。”
銀海街衢 白天
阿鵬的車子穿過街衢,行駛平穩。
路上,阿鵬依然循循善誘:“你好好養,這個病不能激動,也不能疲勞,你這一段先別跳舞了,老劉找了個香港公司,要讓咱們改成歌舞組合,你可以集中精力練練唱,將來你就是咱們的主唱!”
湯豆豆伏在阿鵬背上,似乎還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對阿鵬的叮囑,始終似聽未聽。
湯豆豆喃喃說道:“阿鵬,你能帶我看看我媽去嗎?”
銀海火車站外 白天
潘玉龍回到了銀海。他走出了銀海火車站。
他望著站前人流如織的街衢,心情似乎依然沉重。
太陽谷陽光旅社 白天
湯豆豆和阿鵬走進了陽光旅社。
仍然是那條長長的走廊,仍然是那間蘭花套房,仍然是窗外鬱鬱蔥蔥的山谷,山谷裡依然灑滿陽光。
湯豆豆含淚的目光依然從房間的每個角落,角落的每個細部,緩緩劃過,她的耳畔響起的那首《真實》的樂曲,此刻備顯憂傷。
石板街 黃昏
潘玉龍從一輛公交車上下來,走進石板街裡。
他走進他家的那條小巷後驚異地看到,平時空蕩蕩的小巷裡,竟然停著四五輛豪華轎車。他疑惑地看著車前站著的兩個陌生男子,他在那兩個男子的注視下走進了院門。
湯家小院 黃昏
阿鵬的摩托車開到小院門口,湯豆豆下了車子,看著堵在院門前的那幾輛黑色轎車,同樣滿腹狐疑。
她和阿鵬走進院子,看到院裡還站著幾個陌生面孔,那幾個陌生的面孔也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他們走上樓梯,發現二樓的走廊上,靠近潘玉龍的小屋門外,也站著兩個西服革履的男子。湯豆豆似乎意識到什麼,她向潘玉龍的小屋走去,兩位男子迎面攔住,腔調彬彬有禮:“小姐,請問你找人嗎,你是這裡的住戶?”湯豆豆不加回答,推開他們衝向小屋。小屋的屋門沒關,湯豆豆站在門口,她雖然早有預感,但還是被眼前的情景震驚。
小屋裡,潘玉龍被一個年輕的女人緊緊擁抱,湯豆豆不難猜出那女人就是金至愛無疑。她看到潘玉龍的雙手遲疑,最終還是擁抱了金至愛的身體。
他們誰也沒有看到門口的湯豆豆,而湯豆豆卻把金至愛的真情迸放一覽無餘。
金至愛摟在潘玉龍肩頭的手上,戴著一隻白色的護腕,護腕上那朵暗紅的蘭花,猶如雷霆直擊湯豆豆虛弱的身心。湯豆豆不由趔趄了一下,淚水頃刻如泉奔湧,但她還有力量木然轉身,在阿鵬的追趕下跑下樓去。
阿鵬:“豆豆!”
阿鵬的叫喊把僵在金至愛懷抱中的潘玉龍驀然驚醒,這時湯豆豆已跌跌撞撞跑出了院門。
第二十五集
深紅酒吧 晚上
這一天並非週末,深紅酒吧客人不多,湯豆豆在角落裡喝得半醉,仍然不顧阿鵬的苦苦勸阻,一再舉杯狂飲,眼淚和酒液將她的臉上身上,溼得一塌糊塗。
阿鵬與湯豆豆爭奪酒瓶酒杯,酒瓶掉在地上,一片破碎刺耳。阿鵬拼命把湯豆豆從桌前拉起,將她連拖帶拽地拉出了酒吧。
阿鵬:“你到底要幹什麼豆豆,你不能喝酒你知道嗎!你有病你忘了嗎,酒是傷肝的你不要命了嗎!你不要命了嗎!”
街上 晚上
阿鵬拖著湯豆豆回家,但湯豆豆已經半醉,走幾步居然就地坐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了人來車往的街邊。
湯豆豆哭著:“你別管我……你走!你別管我,我不回去……”
湯豆豆泣不成聲,阿鵬的眼圈也紅了起來,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豆豆,你告訴我你恨不恨他,啊?你恨他嗎,你要我給你出這口氣嗎,你要嗎,啊?”
湯豆豆:“我要……我要!”湯豆豆哭著說:“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阿鵬:“你要嗎?”
湯豆豆:“我要!”
湯家小院 晚上
阿鵬和東倒西歪的湯豆豆走回小院,院裡的小樓靜若空巢。他們跌跌撞撞地爬上樓去,恰巧看到潘玉龍走出自己的小屋。
阿鵬怒目圓瞪,大步朝潘玉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