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想好,這事其實對您倒也是件好事。”姜離兒看著她,似笑非笑。“只不過是要擔個惡名罷了。”
心梓嘴角稍微勾起:“你犯不著跑這兒來激本宮,本宮若是在乎這個,這陣子秀章殿的椅子上做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且問你兩件事,第一,你和謝起是否真心?”
“殿下覺得奴婢會拿自己的終身開玩笑?”
“本宮覺得會。”心梓略有些譏誚的看著她,“如果說事情關係到你主子的利益,本宮相信就算是要姜尚儀一條命,也會毫不猶豫吧。”
“可惜這次殿下想錯了,奴婢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您既然不信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好吧,這第二件事就是……”心梓頓了一頓,咬下牙,豁出去了。“你和陛下到底有沒有?”
姜離兒沒想到她會糾結於這個,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用袖子捂著嘴,低聲道:“殿下,您不相信奴婢,總要相信陛下的為人吧。”
“本宮只是覺得若是真有,對陛下名聲不太好。”心梓一開口就後悔的險些咬了舌頭,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姜離兒看得出她著了惱,自覺地掩口不言。
“本宮自然樂意成人之美。“心梓恢復冷靜,又仔細思量了一下方才道:“不過這事也要問問謝大人的意思。”
姜離兒笑笑不說話,她要是知道謝起是怎麼想的,就不至於厚著臉皮跑到這兒來。
心梓此時心裡想的卻是,怎麼樣才能叫謝起老老實實的答應這件事。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殿內氣氛甚是詭異。
“姜尚儀若是沒事就請先回去吧,本宮也累了。“心梓霍然起身,頗有些雷厲風行。
姜離兒見她這般動作,隱隱的意識到,這事成了七八分了,於是很恭敬的行禮告退。行至門邊忽然回頭,低聲道:“殿下若是有空,也請多關心陛下的身體,有些藥多吃無益。”
“恩,本宮知道了。”心梓有些心不在焉,辰軒所服的藥物一直是由祁淵處理的,她也經常過問,應該不會出問題。
姜離兒見她並未留意,長嘆了一口氣,便已作罷。有些事情說的太過明白反而不好。
既然是變相的答應了姜離兒的請求,心梓使出了渾身解數,謝起這回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得乖乖的照辦。她甚至不惜叫閔子昭親自去施壓。
謝起這人滑的很,任憑你怎麼說,就是不肯表態,總有辦法岔開話題。心梓無奈決定採取終極手段。
於是辰軒有一日在朝堂上很不經意的提到了想要給宗室的縣主指親的事。言下之意就是要找一個品貌雙全的人。
朝臣們嗅到了風聲,自然不會有人再和這位新晉的謝大人“爭”,紛紛退避三舍。
於是謝起就這樣很榮幸的鶴立雞群,並且被辰軒選出來強行賽了個老婆給他。
姜離兒出嫁的那一天,頂的是榮蘭縣主的名頭,大概算是辰軒的第不知多少代的親戚,總之人是順利的離開了。
她特意來了一趟袖章殿,單純的來謝恩。兩個人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樂的皆大歡喜。
心梓隱隱的覺得姜離兒這次的出嫁有些詭異,於是叫閔子昭仔細的盯著她,暗地裡連謝起都監視上了。
這對夫妻倒也是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居然還不錯。心梓仍然不敢掉以輕心,於是很不幸閔子昭要再度親自出馬。
年關將至,宮中上下熱鬧非凡,一時之間連朝堂上出來作對的人也少了許多。
心梓和辰軒卻有些心慌,肚腹一天一天的隆起來,這兩個孩子怕是要趕在元月迫不及待的要鑽出來。
“我有些害怕。”心梓趴在辰軒的懷裡,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
辰軒把她抱緊,低聲的安慰著:“有祁先生在。”他說完這話,臉色忽然一白,本能的抿緊了嘴唇。
心梓吃吃的笑了一下,感覺到他環著她的胳膊在微微的顫抖,“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辰軒勸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嘴唇緊閉沒有出聲。
“怎麼了?”心梓翻起來,察覺到他的異樣,雙眸如星。
“沒事……”他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氣血,微微一笑,這應該是正常的反應吧,那藥果然霸道。
心梓皺著眉毛打量了他一下,顯然是不信,趕忙召喚門外留守的內侍。
“不用……“辰軒話音未落,嘴角已經有一道血線緩緩落下,鮮亮的顏色晃得心梓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