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百里殊宴繼續解釋,林顧蘇就反手抓住了百里殊宴搭在被子上的手腕,食指中指扣住他的脈搏。
久病成醫,林顧蘇自己能夠論斷切脈。
但是她在此時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論錯了脈。一個人全身經脈盡斷,氣門被毀,還有可能活在這世上麼?
她當年靈脈盡斷也確實危險至極,被南褚非天用相當珍貴的靈藥救回來後,每日還要服下不少的靈藥才能夠吊著一口氣,但是這些都是可能的,畢竟靈脈不是人人都有,她也撐到了現在,來尋找千華蓮根除她的傷勢。
但是百里殊宴這種傷勢,這個男人怎麼可能如此安然活著!這種足夠一個人死上七八次!
饒是林顧蘇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鬆開了百里殊宴的手腕。
“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林顧蘇只是下意識問道。
仟蘊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外面快要來人了。”
百里殊宴懶洋洋將自己的手放回去,說道:“好了,你該走了,能夠治好你的靈藥我沒有,你白走一趟了。”
“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百里殊宴一把抓住林顧蘇的肩膀,將她壓下半個身子,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闖入一個男人的屋子代表著什麼?”
“什麼?”林顧蘇心中還想著那靈藥和百里殊宴傷勢的問題,愣愣問道。
看到林顧蘇那眼中毫不作偽的茫然,百里殊宴嘆息一聲:“好了,如果百里絕發現你在這裡我就麻煩了。”
“哼,我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成為你們端王府寧願使出這種手段也要娶進來的女子。當年你退婚時可沒有想到這些吧。”林顧蘇冷下臉,她當然知道百里絕不會讓自己在這裡亂跑,但是百里殊宴如此說就是讓她不爽快。
推開百里殊宴,林顧蘇半斂眸子淡淡說道:“可惜,我現在對你們這端王世子妃的位置討厭得很。”說罷,帶著花兒阿元出了這冷清的屋子。
屋子內的燭火微動,百里殊宴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晃動起來。
看不清面孔的仟蘊沉沉問道:“少主,您說過那林二小姐不簡單,屬下擅自從豐樓那邊下手,已經查到那豐樓的老闆與林二小姐關係匪淺,看那天兩人對話時的神態,顯然那叫藍爵的人對林二小姐頗為敬重。少主既然有意幫助林二小姐,何不與她聯合,請她叫出藍爵對付四侍呢?”
四侍?
百里殊宴輕笑,然後沉下眼眸:“能夠要我命的從來都不是四侍,所以即使除去他們,也會有另一個四侍出現。”
仟蘊疑惑,“可是如果不除去四侍該如何報的當年的仇呢?”他想到端王爺,這位在人前縱情山水的清閒王爺,其實心狠到對自己的兒子也能夠下此殺手。若不是他及時找到主子,這些年來防備那些暗地中的刺殺,主子怕是早就沒有性命。只是,主子還是心軟吧,因為那位畢竟是他的生父。
“在三十年前,凌國的國師名為白無。他上通天文,下曉地理,算命卜卦無一不精。那時,白無國師曾對我的父親說他有真龍之命,可是先皇去世時將皇位傳給了當今皇帝。父親震怒,設計將白無國師趕下國師之位囚禁於王府地牢日夜折磨,我十歲那年,無意間闖入了地牢,見到了那位能知天命的國師。那時候國師已經雙目失明,口中塞著鐵枷,我不知這人是誰,動了惻隱之心,想將自己手中的酥餅塞入牢籠中,卻被那位國師驚覺,一把抓住了我。我當時雖已步入地初層,卻無法掙脫那枯瘦的臂膀。也不知那位國師使了怎麼樣的手段便昏睡過去。”
“之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沉沉醒來,就聽到父親暴怒的聲音。那時我雖然意識清醒,身體卻無法動彈,只能在那裡聽著父親與那位關於牢中的人爭吵。那位國師竟然咬斷了自己的手從枷鎖中脫離出來,撥掉了口中的鐵枷,仰天大笑,根本不懼父親的威脅。他問,那孩子是誰?父親沒有答他,他就兀自又說起來,這孩子有天命在身,在這府裡只能是你們百里家的孩子!父親似乎詫異白無的突然發瘋,便說這是我的長子。白無一聽,愣了半晌,冷笑起來。”
“仟蘊你可知他說了什麼?”百里殊宴停下話頭,突然問道,聲音冷淡的很,眼眸漆黑一片,看不到底。
“屬下不知。”仟蘊木木答道,其實心中咚瞪一聲,聽到那句天命在身,他就有些驚慌,難道這裡也有人知道了什麼不成?他故作鎮定,想要聽百里殊宴繼續說。
“白無就說,百里治,你成不了皇帝了,永遠也成不了皇帝了。因為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