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那十九世紀初期的日本沿海居民,也慣見大船了,見著美國蒸汽船仍然當是妖怪,而這年月的高句麗內陸兵,其驚駭程度只有更甚。無知催生出無邊的恐懼,還有力氣掉頭逃跑的,那都已經算是膽大之輩啦,多數人直接就傻傻地愣在當地,如陷夢魘,要等到魏兵的刀槍砍刺到身上,才能回過神兒來——當然,那就已經太晚了。
郝旭算是膽子比較大的,當下連甲都來不及穿,轉過頭去就跑——他還在心裡埋怨哪,自己為啥不是陸將,陸將起碼還有馬可騎,逃起來要快一些……一員魏將遠遠望見,瞧此人雖未著甲戴盔,穿著卻頗為華麗,身旁還有親兵護衛,料想是員將領了,當即開弓瞄準,狠狠地便是一箭射去。
郝文君後心中箭,一個軲轆就栽到水裡去了,江水滔滔,漩渦一轉,再無影蹤。
立功之將非他,正乃石苞石仲容是也——只可惜他自己並不知道射死了敵方大將,且未得著首級,也無從報功……(未完待續。。)
ps: 郝朋友,便當奉上,再見了~~
第三十二章、殺俘不祥
有了鄧艾事先“嘗敵”所獲得的情報,魏延知道了高句麗主力並不在丸都山附近,國內空虛,而且將既怯懦——否則也不會抽走國內守軍,也不會關閉水寨,不敢渡河攻擊南岸了——卒又粗劣,所以他才能一鼓而前,利用堅船利弩,瞬間便即摧垮郝旭的水寨。
隨即夏侯蘭指揮陸師洶湧登陸,幾乎不損一兵一卒就殺進了完全不設防的國內城。尚未逃離的高句麗百姓盡皆被俘,加上跪地求饒的水兵,總計四千餘人。夏侯蘭隨即下令,把土垣全都給扒了,然後放一把火,將城內房屋燒成白地。
當然啦,在此之前,先須縱兵大掠一番,既酬其功,又補充本軍所需要的糧草物資。結果發現,從水寨廢墟里搜出來的錢幣、絹帛數量竟然最多……
鄧艾早就率領麾下三百勇壯,放棄南岸營寨,乘坐小船渡過馬訾水,來與大軍會合,隨即面見主將繳令。魏延笑道:“直土雞瓦犬耳。即無士載前導,吾破此亦不難也。”
鄧艾淡淡一笑,既不辯解,也無怨懟之色,魏文昇瞧著反倒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趕緊改口:“此戲言耳。”隨即伸出四枚手指來,說有你冒死先發,使得國內城報警的時間提前了整整四天,也就是說,倘若曹真還並沒有被高句麗主力擊退,那麼他就多了四天的時間繼續挺進,可以奪取更多土地、擄掠更多物資——說不定還真能把紇升骨城給打下來哪。
“士載功不可沒,吾當奏明朝廷,為請勳祿也。”
可是接著話鋒一轉。又說:“惜乎。使賊棄守國內。而籠此丸都山也……”聽說國內城中原本守軍不足千數,即便他們不撤,這城我照樣眨眼間就能攻下來。倘若先吃掉這一千人,則守備丸都山城的敵勢更寡,說不定咱們就能夠趁勝而前,攻上山去哪。
鄧艾躬身稟報道:“艾、艾於南岸登高覘看,山城甚、甚堅,即五百卒守。亦非旬日間所能下、下者也。”
魏延擺擺手,說南岸太過遙遠啦,咱們不妨一起抵近觀察,再考慮是不是要攻城吧。
從人牽來坐騎——海船上當然很難載馬,包括夏侯蘭在內,大家夥兒全都是腿著來的,這還是才從高句麗水寨和國內城中搜到的幾匹駑馬,上陣不行,代步卻無問題。
於是魏延在前,夏侯蘭、鄧艾、石苞在後。四騎穿行於正在扒垣、搶掠的國內城中,一路向北。直往丸都山下而去。其實按照是勳的分派,這一路的主將應該是夏侯蘭——因為陸師才是作戰主力嘛,魏延水師原計劃不過協助運兵,以及警戒兩岸而已——可是夏侯蘭素來謙抑謹慎,再加上水師才剛打了勝仗,陸師奪城,仿如嗟來之食一般,他自然氣勢不足,就由得魏文昇專斷自為了。
至於魏延,那向來是驕傲慣了的,要說天子之下,他只瞧得起兩個人,一是顯拔自己的太尉是勳,二是待己如子的已故上司太史慈。想當年太史慈去世,魏延就琢磨著該我代領其軍吧,可是誰料想朝廷下令,把他調去東海水師。於是魏延趕緊寫信給是勳,說把我調離淮南,去領水軍也可以,但我不希望再有人壓在頭上啦,我得當一把手。是勳當即允諾,即向曹操進言,圓了他的夢想。
東海水師是個非常獨特的存在,理論上由天子直領,就連兵部也不怎麼插得進手去。所以魏文昇這些年老大當慣了的,倘若他跟曹真一路,或許禮敬對方的宗室身份,還會收斂一些,如今跟著夏侯蘭……那是誰啊?憑什麼來指揮我?
他本能地就把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