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My Love》倒是讓齊姍姍美了一回,北大哥哥的英文槓槓滴!聽得她心兒都酥了。
去洗手間只是一個藉口,蘇北覺得心裡特堵得慌。出了大堂,夜風透著一股寒氣,瞬間讓她打了個哆嗦。坐在轉角處的臺階上,望著路邊光禿禿的枝頭,她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石頭唱得那首歌真好聽,好聽到讓她害怕。有人曾告訴她,當一個人完美地詮釋出一首歌的時候,請用心去感受,因為那是他的靈魂在唱歌。
她或許是知道的,但從不敢去證實——石頭一直在等她。
譚磊站在不遠處看著孤零零坐在臺階上環抱著自己的蘇北,既心疼又心痛。心疼她,心痛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我擁有你你擁有我。但是北北,我猜你一定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你回頭,你都還會擁有我。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我只要你
譚磊和蘇北出去後,李天時坐到齊姍姍旁邊開始打探。他曾偶然聽齊姍姍提過一次蘇北有個初戀但已經死了,他想無論那個人多重要都已經不在了,那麼他就還有機會。但這會兒又冒出個氣宇非凡的男人看上去和蘇北親密極了,胸口的酸泡泡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齊姍姍嚼著話梅,拍了拍李天時的肩膀, “小天使啊,不是姐不幫你,都這麼久了,要不咱算了吧。我讓你姐夫介紹幾個北大的妹妹給你認識認識。”
李天時悶聲道, “青梅竹馬又怎麼了,季蘇北不是也沒跟他在一起。機會大家平等,公平競爭就是了。”
話梅核一吐,準確落在桌上的菸灰缸裡,頗有絕情谷那老太婆裘千尺吐棗核的風範。齊姍姍狠狠彈了李天時個腦瓜錋兒, “平等個屁,你拿什麼跟人家公平競爭啊?你是清華的學士,人是麻省的碩士。你認識季蘇北多久,人認識多久?”
孫梅聽了不贊同齊姍姍的話, “又不是競爭上崗,跟學歷有什麼關係。我看小天使的可能還大些呢,你想啊,蘇北要真想給她青梅竹馬機會,會等到現在嗎?所以說這跟認識時間長不長也沒關係,關鍵還是要看季蘇北怎麼想的。”
齊姍姍朝孫梅瞪了眼,添什麼亂這是!這些屁道理誰不懂,她這是不忍心自個兒老鄉吊死在一棵樹上,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季蘇北對李天時根本沒意思。她倒是看好秦小羽那個妖孽的,只有那樣的才能製得住蘇北,但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事,蘇北再也沒提過那男人。
轉頭跟北大哥哥說, “齊治平,有空約幾個師妹出來一塊兒吃個飯,讓我們家小天使也開開眼界兒,別擱在這和尚廟見著師太就以為是貂蟬了。”
北大哥哥推了推眼鏡,和煦地笑笑。吳笑雲聽了笑著露出她那一口大白牙,雙手托住下巴裝蘿莉,“那姍姍你說蘇北是師太還是貂蟬?”
齊姍姍面不改色,眉一挑, “貂蟬最後出家了難道你不知道?所以貂蟬是師太,師太就是貂蟬。”
作為中文系的才子,對歷史也略有研究,因此郭子不得不出來說兩句,“據史料記載,自白髮樓事發後,貂蟬的命運也有諸多不同版本的傳說。貂蟬出家為尼只是其中一個傳說,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所以貂蟬是師太,師太就是貂蟬只是一個推論而非定論。”
郭子一番話演講完,吳笑雲帶頭鼓掌,“親愛的,好樣兒的。”
齊姍姍嘴一撇,“死秀才,酸死你。”
蘇北覺得坐在石階上有些冷了,正準備起身回去,一件大衣便落在了自己身上。轉過頭,是譚磊。
“這兒風大,彆著涼了。”譚磊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自己只剩下裡面一件薄薄的低領羊絨衫,風幾乎是貼著他的身板吹過。
蘇北忙要脫下大衣,但譚磊按住了,“聽話。”
“剛剛裡面有點悶,就想出來吹吹風的。沒想到這麼冷,我們還是進去吧。”蘇北笑笑,拉著譚磊的胳膊朝大堂裡走。
到了裡面有暖氣,暖和多了,蘇北將譚磊的大衣還給他。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背,冰冰涼的。蘇北想也沒想,握住他的手幫他取暖, “北京冬天很冷吧。”
譚磊微微驚訝於她的自然,心裡忽然流過一陣暖流,緊了緊被她握住的手,笑著說, “波士頓冬天比這裡冷多了。”
蘇北低頭“恩”了一聲算作回應。快到包廂門口的時候蘇北想鬆開彼此握著的手,但譚磊卻握得更緊了。轉過頭有點疑惑地看著他,卻撞上一雙清澈又似乎帶著火焰的眸子。
“北北,我們談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