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骨子裡的雪,就是喝了滾燙的烈酒也止不住那時候心底的寒冷,那時候的他已經開始思念在這裡的那個言笑晏晏的人。
“你可能不會相信,在你以為永遠都不會有家族的人知道你愛上這個男子的時候,你的家族已經盯上了思華年,你不會看見他眼底雖然恐懼卻依舊壓在心底的倔強,他不願意告訴你,阻擋你為了那個家族效力的機會,因為那會讓你成為那個家族所不恥的人。師父永遠是為你著想一切事情的。”平平靜靜的聲音並沒有帶出多大的感情,這些事是芸香每次看到那座“流年閣”便會想起的,他的師父,那個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
“你不會知道他死的有多麼的悲慘,在你以為是他背叛你的時候,你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那些人一直將他凌虐到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一直到他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再站起來。努力的養傷,他笑著對我說,不是在奢望還要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在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站在高高的遠處跟你平視。”芸香的一段話說的有些斷斷續續,慕赫的眼中一直含著淚默默的聽著,他彷彿可以看到那個芸香口中的少年倔強的等待著自己。
“為什麼會受傷?”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芸香,那是悲涼的幾乎讓聽的人悵然淚下的聲音。
眼前這個跟思華年有著相同之處的男子在聽到他的問話時,被淚水衝的白粉胭脂一道道的很是狼狽的臉上有著扭曲的可怖神色,他的聲音恨恨地,有些尖利的嗓音刮在他的耳膜穿透了他的心。
“為什麼受傷?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死的時候那個放聲而歌,灑脫起舞的人會變成一個殘廢!”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反問讓他不得動彈,只能愣愣的,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樣看著那個給了他驀大震驚的人,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讓他的世界轟然倒塌。
“因為那個讓你誤會思華年背叛了你的人!”芸香高高的跳起來指著慕赫,如果這個人當時給與華年足夠的信任那麼事情便會是另外一個樣子,師父不會死的。“或許應該說是因為你的家族!沒有那個大的家族可以允許家族中的醜聞,他們不會動你,但是可以讓人偷偷的折磨死師父!四個外鄉的小嘍囉,師父被這些人折辱,遍體鱗傷。他的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灼燒,刀傷,刺傷,鞭傷。”芸香的聲音早已經控制不住,外面是畫青和慕赫的侍從因為擔心而輕呼的聲音,早已經被芸香淒厲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四個人!四個!一直做到他的下半身再也不能動!你聽到了嗎!是永遠的都不會在動了!”捂住臉龐,身子軟軟的滑落,“是永遠,我的師父,死在,萬惡的環境中,死在,你的家族的毒手下,死在,你們本不應該的相遇中。”
慕赫的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牙關緊緊地咬在一起,幾乎要碎了那一嘴鋼牙,眼眶充血欲裂,控制了幾次,胸中依舊是一股鬱結之氣在翻滾,喉間咕噥著,終於發出一聲怒吼,一雙鐵拳轟然砸在几上,楠木的小几卡啦一陣響過後散落在地!
“怎麼會這樣。”彷彿是失了魂一樣,那個堅硬如鐵的將軍渾身乏力的捏著手中那本薄薄的冊子,緊緊地將那一身玄黑的長衫捂進懷中,彷彿在手中在懷中的東西便是他的一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孤獨的依靠著回憶舔舐著傷口。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慕赫撲上前去抓住芸香的肩,“你不是說他也許還活著麼?剛才的話是騙我的吧?你說他可能活著的啊!”慕赫急切的看著芸香,狀似瘋癲,隨後看著芸香的眼神便有些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
芸香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急躁的男人有些不忍,心中鬱氣些微消散,“沒有騙你,思華年死了。”
冷靜的表情,沒有起伏的話語,帶給這個男人的卻是更深一層的打擊,令他幾乎要站立不穩,明明是已定的結果,自己偏是要一次一次的去求證,再一次一次的聽到那個確定的回答時,偏執的不願意去相信。
“師父留給你的冊子分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關於兵法的,你是將軍,那些東西你會用到的。第二部分,是一些東西的配方,如果你做的出來,那麼你的財富無可匹敵,師父說,就讓你的家族利用這些配方為你打造一個堅實的後備,以防有你功高震主的那一天,當你掌握著整個帝國一半以上的財富的時候,你就可以無所顧慮了。”芸香頓了頓,繼續道,“或許你認為這是師父的胡言,可這些是師父說自己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是集結了幾千年的人類財富。”
慕赫放開芸香,手伸出去,顫抖了良久才抓住了那本冊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