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在荀諶額角流血,戳著顫抖的手指,試圖指責李儒時,李儒順手操起矮几上的茶壺,把裡面的茶水灑向不遠處的地面,造成荀諶滑倒的假象。並很快的開始翻找起荀諶的褲襠,在找到那枚木印後,抓起還在掙扎的荀諶,再次將他的腦袋撞向矮几上。
文弱的荀諶這次後腦勺“呯”的一下被人為砸在矮几的邊稜上,以荀諶的身體那經得起兩次撞擊,立時暈了,一處額角還鮮血直流著。
就在李儒迅速完成這一切時,同住在易縣傳舍對面屋子的張郃已聞聲而出,敲擊著李儒和荀諶的房門。
“友若(荀諶字),怎麼了?李……李先生……”
張郃話沒問完,往衣襟裡藏好木印的李儒,拉開風箱似的嗓子,嚎叫道:“來人……來,喔,張將軍快進來,友若滑到了……”
李儒邊說邊為張頜開了門,並指著已昏倒在地的荀諶神情激動的叫道。
張郃不疑有他,閃身入房,為張郃開門的李儒卻未跟進,躲什麼似的,返身就衝出房門。
張郃蹲下檢視荀諶傷勢時,感覺到了李儒的異動,抬頭看見李儒的衣尾角時,還一陣遲疑,以為李儒急著去找郎中。但下一秒張頜就知道自己錯了,三四支硬弩突然出現在房門口。張郃在硬弩映入眼簾時,馬上知道情況不對了,張郃甩的一手好戟叉,但現在即使他手中有戟,以他名震冀州的戟法,仍不敢正面擋格從精於騎射戰士手中強弓硬弩射來的十多枝勁箭。
張郃慌而不亂,哈哈一笑,“李儒,你敢?”動作隨話音同時進行,張頜倏地右移,避過第一輪箭雨,肩膊往對面一個上鎖櫃子的側面硬撞過去,試圖用木櫃封住房門,擾亂一下他們箭矢的準星。張頜這一連串動作若行雲流水,瀟灑好看。
“碎!”在他全力的肩膀撞擊下,堅固的木櫃有如一片薄紙般被他直撞的滑出去,在快要撞上堵住門口的五六名士兵時,那些士兵連聲叱喝,數枝勁箭直接越過滑行的木箱,直飛向張郃。
張郃頭也不回,稍往橫閃,輕輕鬆鬆避過來箭,接著全速往後窗方向掠去,力圖在敵人湧入前逃離險地,否則不是被箭矢射成馬蜂窩,就是力戰而死的悽慘收場。
就在此刻,在他背後的格子後窗突然化為漫空的豆渣,向他激射而來。張頜在第一時間就清楚那粉碎的東西不是豆渣,而是後窗的木屑。在木屑如豆腐渣般飛濺的駭人聲勢下,一支巨型揹帶鋸齒重鋼長刀像由十八層地獄下直刺上人間世般,疾取他咽喉要害而來,刀頭卻是銀光閃爍,予人無比詭異的感覺。
在張郃急退之際,只見木製的後窗被人穿破而入,現出一個大洞。張郃也被迫沒進剛剛想捨棄的長方形的屋內,經過此時小小的爭鬥,屋內已是雜物遍地,凌亂不堪。
張郃明白只看對方能前門、後門包圍,可見今日對付他的是早有準備。前門只見持弩的兵士,而後門在自己逃出去前攔截,攻擊前又毫無先兆,可知此人乃一等一的高手。張郃看那刀影,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以他這種征戰沙場,一貫把生死視作等閒的灑逸,亦不由心中一懍。
“鏘!”張郃隨身佩劍出鞘,化作青芒,直迎疾斬而來的刀面。張郃不是不知在此際的最佳策略,莫如使出卸勁,帶得對方擦身而過,那他便可廓清前路,繼續由後窗竄逃,可是對方這一刀實有驚天泣地的威勢,勁氣如山的迎面壓來,四周的空氣像一下子給他抽乾,不要說卸其刀勁,是否能擋格仍是未知之數,無奈下只好以硬撼硬,比比看誰更有真材實料。
這不是說張郃及不上對方,而是對方乃蓄勢而發,他卻是匆匆臨急應戰,形勢緩急有別,高手相爭,勝負就決於此毫釐差異。
隨著他的劍鋒朝前疾劈,木屑被劍風摧得改向橫飛,像被中分的水流般,一點也濺不到張郃身上。
“當!”的一聲,張郃渾身劇震,雖劈中對方刀身,但自己仍身不由主地被刀勁帶得向後飛退。後門的敵人現出身形,他的下頷那片飄逸的長鬚和那張大紅臉,以及那把青龍偃月刀,已讓張郃清楚地認清此人就是劉備之義弟關羽是也。
“此人不是曹智的俘虜嗎?怎會在此劫殺與他?是了,這一切應該都是曹智安排的,他真夠膽大的,敢殺他,他可是袁紹的代表 ”
第五百五十四章 後有虎,前遇狼
在張郃未想明白前兩天還很友善的曹智,怎麼今日要翻臉的原因。
“碎!”返身待走前門的張頜只在轉身間就看到擋在前門處的木箱粉末般被人挑飛而起,砸回地面後,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