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們是打算就此收手還是乘勢南下?。”
那沉穩的漢子聞言臉色一沉,喝道:“聖教百年大計,豈是你我能揣度的,乘勢南下?你當大乾三十萬鐵騎都是酒囊飯袋,還是當南陵北越七十萬府軍不存在?你有道術在身能以一敵百,那一千一萬呢?就算是宋公子那樣的人物,被數萬大軍困住,也只有落敗的下場,更不說乾京那位身邊還隱藏著多少高人,就算這次論道大會,聖教也是謀劃已久,徐徐圖之。”
那人被訓斥得啞口無言,沉穩的漢子也覺得語氣有點重了,嘆了一聲說道:“你我皆是聖教之中,只管替宗主辦好事就是了,有時候知道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就說這次論道大會,聖教甚至在那邊也安插了我們的人,只等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一個論道大會未必被宗主放在眼裡,花這麼大的力氣過來,其實為了取得一樣東西。”
只聽這人頓了頓,追憶道:“昔日聖教覆滅,教內寶物遺失殆盡,就連傳承也差點斷絕,就算我教高人捨命之下也不過才救下部分人,就連傳承之物也在乾京那座摘星樓裡蒙塵,就我們這些人,想要光復聖教談何容易,昔日聖教顛覆,未必沒有三教中的人插手,除了那座羽仙宮外,龍象寺更是派出了無數高手,半路攔截我教高手,才致使大部分弟子被圍殺在皇宮裡,那群禿驢著實可恨,此次宗主得到訊息,昔日從龍象寺裡叛逃的那位,正是號稱四大神僧之一的宗法和尚,他身上藏有大秘密,據說他是千年來最有希望的立地成佛的人,只是不知為何叛逃,此後更是下落不明,前些日子教內弟子在百斷山附近發現一處遺蹟,宗主推測是那和尚的坐化之地。”
“那和尚的坐化之地,與聖教有何關係?”
那位面容剛毅的漢子竟愣了愣,口氣有些不確通道:“據說他身上有得道成仙的秘密。”
餘人盡皆吸了一口涼氣,抑下心中的震撼,千百年來人們索仙問道,不正是為了證一個長生,若是那和尚當真有成仙的秘密,又怎麼會坐化於此。
那人彷彿猜到了眾人心中的疑惑,搖了搖頭說道:“此事牽扯太多,我也不過是聽宗主偶然提起,成仙之說未必是真,那和尚既然是龍象寺高僧,想必掌握著許多我們需要的東西,此行勢在必得。”
眾人點頭稱是。
桃笙兒元神遊走在眾人之外,眉頭緊蹙,似乎在沉思什麼,當她聽到龍象寺宗法和尚的時候,臉色霍然一變,彷彿記起了什麼,喃喃自語幾句,身子往後飄去,只是一個不留神,竟然踩斷一截乾枯的樹枝。
“誰!”
那沉穩的漢子陡然色變,手中那柄鬼頭彎刀飛起,眼神掃過四周,寒氣逼人。
“不好,方才生死盤有異動,有陰神一直潛伏在周圍,萬萬要留下那人,不能讓訊息洩露!”忽然一個黑衣人從襟中掏出一塊墨色圓盤來,上面指標亂跳,驟然指往一處方向,那黑衣人不禁喊道:“在那邊!”
桃笙兒見行蹤暴露,不再猶豫,默唸一聲法訣,暴退數丈有餘,元神歸竅,拉起不明所以的蘇逸,一個巽風訣打出,紅色錦緞裹著兩人往天空衝去。
“陸兄,佈陣!”
那漢子臉色依舊沉穩,低聲對身邊的另一位黑衣首領說道。
若是蘇逸在此,一定會記得這位被喚作陸兄的黑衣人,正是那日在擂臺上和他爭鬥的,如今身份呼之欲出。
太上教,陸遜!
而另一位黑衣首領,行事沉穩的漢子正是太上教另一位高人,就連陸遜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只知他姓白,在宗主身邊做事,這次正是他帶人前來接應宋公子。
白姓男子立即吩咐道,手中鬼頭彎刀祭出,化作一道流光追去。
蘇逸餘光看到一個烏黑色大刀呼嘯而來,不禁一陣頭皮發麻,剛要提醒桃笙兒,只聽她一聲低叱,一截柳枝兒突然飛去,將那鬼頭彎刀攻勢擋下,桃笙兒毫不猶疑,腳踩紅色錦緞,掐訣遠遁。
鬼頭彎刀上烏光驚起,與柳枝兒一道彈開,又回到那人手中,白姓男子面帶冷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已經出現在數丈之外。
而後方,陸遜等人的陣法已經成型,隱隱將整個密林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