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阿金張大嘴巴,指了指離園緊閉的大門,“那……那……”阿金那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閉上嘴巴,快步跟上。
這邊廂,忘憂回到園中,面色鐵青。而霓裳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懶懶倚在窗前,忘憂見狀更是氣上心頭,她眼光掠過窗外,快步上前,手起掌落,狠狠在她臉上烙下五個指印。
“為何要殺齊飛鷹?”如果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誰下的黑手,那還真是該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霓裳捂著高腫的臉頰,帶著幾分輕蔑:“自是盟主之命。”
“盟主?”忘憂言語中透出幾分懼意。
“哼,你以為你能蹦躂多久?”霓裳頓了頓,接著道:“你既已服聖藥,還是乖乖聽話的好。莫說齊飛鷹一條小命,盟主讓你去滅了齊家堡,你也得去!”
“我既然已服聖藥,對盟主之命無不尊崇,為何還要多次一舉,嫁禍於我?”
“嗤,你以為聖藥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領的?不瞧瞧你有多大本事,又怎敢用你?”緊接著,霓裳拿出一道令牌扔給忘憂,“接盟主令。”
“作甚?”
“殺人。”
待屋外氣息漸遠之後,忘憂蚊吟蟻語:“百花居里的人可安排走了?”
“都已辦妥。這裡有我,你快走。”
“保重!”忘憂緊緊扣住霓裳手臂,“萬一他懷疑,你只消將我抖出便好。府庫裡的珍寶只是面上一層,地下有夾層,屆時你獻給他便是。”
“等等,”霓裳拉住忘憂,“幽州鵲橋鎮有一座橋叫鵲橋仙渡,橋上東頭數起第十七個龍頭的嘴巴里,有一顆珠子……”
忘憂定定看著霓裳,百般滋味上心頭,鄭重道:“明白。”
“憐兒!”霓裳突然大聲喚道。
憐兒應聲而入,未及開口,便被一劍穿喉。“憐兒!憐兒!”霓裳哭倒在憐兒屍身上,“你這賤人!不敢動我便拿憐兒出氣,齊飛鷹是我殺的,與她何干!”
忘憂錯愕地望著聲淚俱下的霓裳,慚愧地瞟了一眼憐兒,明白霓裳下狠手的用意,有的人必須死去,否則後患無窮。
“以後你若再敢以下犯上,她便是你的下場!”不等霓裳反應,忘憂便提步往馬廄而去。
正欲套馬,只見角落裡一個灰色身影正笨拙地搬動馬鞍。“葛風?”忘憂奇道。
葛風嚇得將馬鞍扔在地上,待看清來人,這才抱著包袱瑟瑟蹭了過來。“園……園主,求求您,帶小的走吧。”
看起來,這傢伙是給齊家堡的人嚇怕了。忘憂沉吟片刻,“我此去北上,行遠路,路上不太平,你還是呆在園中比較安生吧?”
“葛風會洗衣做飯,願鞍前馬後伺候園主。”說著又使出初見時那招淚眼迷濛抱大腿。
忘憂趕緊跳開兩步,想及霓裳的處境不容樂觀,留此人在此八成是個禍害,既然他的目標是自己,不如就拴在身邊時時看著好了。於是便道:“行了,行了,趕緊去給我套馬!”
葛風雀躍起身,笨拙地抱起馬鞍,誰知那馬十二般地不配合,弄了半天,愣是沒綁上去。忘憂一腳上去將他踹走,“一邊去看著!”三兩下便收拾停當,翻身上馬。
這時葛風死死拽住忘憂坐騎韁繩,紅著臉羞羞答答地說道:“園主,小的……小的不會騎馬。”那神情扭捏得像個小媳婦兒。
忘憂暗笑一聲,裝得還挺像,實力派,梅斯布齊活了。拽住他的小細胳膊將他拉上馬來,“摟好了!”說完便狠狠在馬屁股上甩了一鞭,馬兒吃痛,箭一般衝了出去,葛風扭曲的驚叫聲響了一路。
“再叫我就把你丟下去!”忘憂耳朵都快給那廝震聾了。
葛風趕緊閉嘴,兩眼一閉瞎抓一番死死摟住忘憂纖腰。忘憂只覺一陣酥麻,葛風兩隻手準確無誤地覆在胸前柔軟上。“想讓我剁掉你兩隻爪,你便繼續!”
“啊啊——”葛風驚慌失措地移開手,將腦袋埋入忘憂後頸。忘憂無奈地翻著白眼,暗道:“哼,瞧你能裝到何時!”
“園主,我們要往何處去呀?”
“迦羅山。”
“去迦羅?作甚?”
“殺人。”
“啊?這這這——”
“再叫!再叫我就把你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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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榕樹林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掠過。“老哥哥,小丫頭要跑路啊。”
“唔,戲還沒敲夠呢。”